“坐。”
盈歌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润壶、洗杯、置茶,行云流水。
当白瓷碗里掬着的这杯茶递到东方谨面前的时候,依然只有一个字,“请。”
东方谨没有接,而是试探性地开了口:“你可曾去见你家姑娘?”
如此简单一句话,却包含了深意。
在北狄官驿的时候,并不见盈歌丝毫会功夫的迹象,夏青溪显然也对此不知情。
倘若她这次来是夏青溪授意的,自然无可厚非,倘她是自己来的,单凭这身功夫就能让人浮想联翩了。
盈歌将茶盏放在他面前的桌上,“还没有。她不知我来。”莞尔一笑继续道,“三皇子请放心,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
东方谨迟疑片刻,他企图在她的脸上发现什么。
不知是她的城府太深还是真如她所说,她的脸上风轻云淡,平淡无波。
他将面前的茶盏执起,一饮而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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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雍皇宫里传来了战报。
将军次仁赞普率兵将玥军逼退数里,取得初步胜利,接下来正准备对玥军的最后一击。
这个战报,西雍王是满意的,等次仁赞普为他攻城掠地回来,再治他的罪。
狡兔死走狗烹,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实乃人生一大乐事!
西雍王满意地下了催战诏书,命次仁赞普半月内拿下东西都兰县。
次仁赞普收到诏书的时候,眼角是有光亮的。
饵已经拋出去了。
鱼也咬钩了。
当天夜里,夜川的营帐中,次仁赞普带着乌达又扮作侍卫前来商量事宜。
次仁赞普情绪激动,脸上全是欣喜的神色。
“主君放心,”自从夏青溪答应夺位后,次仁赞普便不再叫她公主,“朝中由老奴来周旋。三日后两军交兵,玥军再佯败,后退三十里,让出东西都兰县。”
“……”夏青溪有些迟疑。
让出边境最重要的两城?!
她是没有完全信任他的,就凭他的一段故事,几次三番地提出让玥军佯败,不是后退就是让城的,怎么看都像心怀不轨。
次仁赞普刚一走,夏青溪就发表了看法:“咱们不能退,两城也绝不可让出,若他们执意占城,我们就将他们打回去!”
夜川还没有回答,帐外响起乌达的声音:“主君,将军有有一物要交给主君。”
“进!”
“主君,将军说将此物交给主君,三日后交战务必依计而行。”
夏青溪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红漆盒子:“告诉你家将军,我军决不退让,若执意占城,那便战场上说话!”
“将军说,主君收下盒子定会改变心意,末将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