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县丞一定是糊涂了,与虎谋皮的事也做的出,可他还是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希望张草可以替他作证。
而此时此刻,无人能帮他。
土匪毕竟是土匪,张草领导青玄寨这几年,这点实务还是识得的。
见张草并不为所动,他像突然想明白一般,转身怒指向范青竹:“念……念璃……你……都是你算计的对不对?你……”
夜川见状看了一眼狼狈的的县丞:“县丞大人,你倒是说说,这批兵器如果不是你藏在这里的,那会是谁呢?只要你交代出背后指使的人,本王定会胁从罔治,诛故贳误。”
这个问题显然把县丞难住了,按照原本的计划是他们一起合伙陷害晋王,而如今自己却栽了进去。
如果现在再反咬一口晋王,不仅没有证据证人,还要罪加一等再扣上个污蔑王爷的罪名。
今日此事明显是青玄寨一手谋划的,若咬定是青玄寨做的,不仅没有证据反而会把平日里官匪勾结的事牵扯出来。
况且来的路上有小厮来报说,这批兵器是州丞为定桓王铸造的,若此时将这罪名认下,背后主子定会暗中周旋保下家人。
若是将实情说出,定会牵扯更多,到时候全家性命休矣。如此,县丞只是呼冤,并无供出其他。
夜川命捕快清点一下兵器数目,一会儿功夫捕快来报:“启禀殿下,洞内一共二十箱兵器并十捆长戟。”
县丞听罢怔了一瞬,这后山的山洞,接连成串,大大小小几十个,经年累积下来藏在这里的兵器少说也有两千箱,长戟至少上千捆,为何这捕头只报了二十箱?那其它的兵器去了哪里?数额如此巨大的兵器短短几日又是如何人不知鬼不觉转移的呢?
“将县丞先行收押,洞内一概兵器挪至县衙,明日将县丞押解回京听候发落。”说罢便朝范青竹望了一眼:“毕竟今日是新人大喜的日子,是该回到该回的地方了。”
一行人出了山洞已是万家灯火,火树星桥。夜色吞噬了除火把以外的一切光亮,隐约的虫鸣伴着行人的脚步并着兵士刀甲摩擦碰撞的声音划破了原有的静谧。
刚行至厅内,便听见后方噪杂嚷嚷,时不时有呼喊之声:“走水了,后山走水了!”厅内一阵混乱,张草一边往外走一边问寨卒情况:“怎么回事?”
“回禀大当家的,后山本就枯松众多,再加上……再加上洞内铁质兵器为了防止在潮湿的洞内生锈所以都是抹了一层油的,刚刚侍卫们举火搬运箱子,火把不慎掉入箱中走水,现在弟兄门都赶去后山了……”
寨子里一片混乱景象,人仰马翻,整个后山都燃起了熊熊大火。
所有人皆往后山跑去,连等在房中的夏青璃听闻后也担心范青竹的安危顾不得身份暴露冲了过去。
与眼前的混沌不同的是院中一方石亭里,夜川正悠闲地喝着茶。夏青溪踱到他对面坐定,看了眼石桌上早已为她备好了茶水唇角微微挑了一下。
“晋王殿下当真是运筹帷幄,宠辱不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