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溪刚才还笑得洋洋得意的,现在笑容却一下子僵在了脸上,她干巴地笑了两声:“不是……爷,您,您今晚还是早点休息……小的……小的就不打扰您了啊。”
她想挣脱开他的束缚,但是越挣越紧,他的呼吸就在耳畔,紧紧贴在一起的胸膛甚至可以感觉到他强有力的心跳。
他的心跳的很快,或许他的心中并不似脸上这么平静,一个人的心跳可没有情绪那么好掩饰。
夏青溪噘着嘴抬起脚使劲往他的靴子上跺了几下,直到他的手慢慢松开,她一把推开他一阵风似得跑了。
余辉中的阳平集市并没有想象中的热闹,街道上稀稀疏疏的人流,摊位上贩卖的也不过是些瓜果蔬菜日用物品。
奇怪的是,街上的人中鲜有妇人出现,特别是年轻妇人更是少之又少。
夏青溪蹲下身来问一个卖斗笠的老翁:“老人家,为什么这阳平集市如此萧索,甚至连个年轻小娘都见不到呢?你说我一大好年华的儿郎想在街上邂逅个姻缘都不得,着实令人懊恼。”
老翁咳了两声,浑浊的眼睛看了她一眼:“别说你这小年纪的郎君了,镇子上大多数比你大的都不曾婚配呢。”
“这是为何?”
“还不是让青玄帮给闹得,青玄帮的大当家好色,常下山来捋夺妇人,凡是镇里的婚娶之事必须要征得他同意并向他缴纳银钱,如果拿不出来,迎亲之日他定会带着人来抢掠新娘,唉……”
老翁还要说什么,旁边卖果子的老妪拽了一下他的胳膊,使了个眼神。
夏青溪不解:“那官府呢?官府不管吗?”任她怎么问,老翁不再言语。
如此看来,定是官匪勾结鱼肉百姓了。夏青溪腹诽道。
既然他们要在阳平县驻扎下来治理水患,如果阳平镇不太平也着实令人头疼,虽说只要夜川亮一下王爷的身份他们自是不会怎么样。
可这青玄帮不除,就是这阳平镇的一颗毒瘤,百姓自是没有安生日子过。
夏青溪看了一眼模样虽不出众但还算是水灵的炜儿,便想着将她打发回驿馆去。
刚才那卖斗笠的老翁的话也着实把炜儿吓得不轻,再加上天色渐晚,她也担心夏青溪的安危,但夏青溪的吩咐又不得不听,终究是拗不过,只得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夏清溪刚要转头,便听见一阵马蹄声夹杂着粗犷的喝马声,并着箩筐翻倒和惊措闪躲之声,由远及近传来。
马上的男子蓄着极短的络腮胡子,左眉角上一道刀疤触目惊心,即便是骑在马上也可以看得出身形异常修长。
整条街上仿佛都静止了一般,他们一个跃在马上,一个立在路边,二人四目相视一瞬,精瘦的面容一闪而过。
夏青溪来不及思索便见那人急勒住了马缰,高大的枣红马扬起前蹄打了个响鼻便调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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