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夏青松看到她哭也嚎叫着哭的更凶了。
夏青璃摸着她的头:“溪儿乖,如今爹爹不在了你还有二哥呀,以后二哥护着你。你现在是平王妃了,不可再像从前那般任性妄为,要好好学规矩,要守礼仪,切不可令平王为难,若有什么难处就去找二哥,听话啊,别哭了。”
她紧紧抓着二哥的衣袖,眼泪鼻涕蹭的到处都是,夏青璃刚掏出帕子,门外便来人禀报,只见那人唯唯诺诺,目光闪躲:“夏主事……宫里……宫里传来消息,说是老爷……老爷他……他因通敌叛国,有辱君恩,所以……所以……”
府卫双眼通红,仿佛不忍说出撇在心里的话,喘息了好几下,终于下定决心似得一吐而出:“所以老爷的尸身要被悬挂在城门之上三天,以儆世人。”
“王、八、蛋!”夏青溪恨得咬牙切齿。
“溪儿……”
“狗皇帝简直欺人太甚!”
二人相互搀扶着,就像风雪中绕在一起的两棵小树,互相帮扶互相取暖。
夏青璃扶她坐在堂前的蒲团上,顺着她的背:“溪儿可是知道些什么?”
夏青溪颤抖着眯着眼瞪着地面好一会儿才说话:
“爹爹被押解回来便进了大牢,我让觉非一直打探消息搜罗证据,昨天刚刚探知了定桓王和林司南他们几个狼狈为奸的腌脏事,我本以为只要假以时日,定能取得他们栽赃陷害的证据,可谁知……谁知……”
她顿了顿,又道:“谁知这狗皇帝如此昏庸,不辨黑白!”
夏青璃摇了摇头:“这话今日同二哥说说就罢了,切莫出去胡说,以卵击石于事无补,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二哥现在就只有你了,若你再出什么事情,你让我怎么办?溪儿……”
二哥的眼睛里流动着急切的星芒,她想再说什么终究是没有出口,只是咬着嘴唇点了一下头:“嗯。”
南书阁外,晋王、平王、夏公良以及几个夏公仲的学生齐齐聚在一起要求面圣。
但洪安帝以身体不适为由,并下令三日休早朝,无论何人一概不见。
看来他是铁了心定要将那夏公仲尸身悬挂于城门了,门外几人摇头的摇头,叹息的叹息,叠掌喟喟。
夜川转身欲离开,被平王拽住了臂膀,二人四目相对并无言语。须臾,平王松了手,夜川大步离开。
枢密使府灵堂。
夏青璃中规中矩跪在蒲团上,双眸微闭,夏青溪弯腰坐在蒲团上面盘着腿,胳膊肘支在膝盖上托着腮:
“二哥,我们就这样干等着吗?等着三天过后,枢密使府被万人唾尽吗?我咽不下这口气!不如我们去劫尸吧,就算死也要争一口气!”
“你能想到,陛下也会想到,现在城门处定是重兵把守固若金汤,你如何去?就算进得去又如何回?你如今已贵为平王妃,不可再为爹爹守孝,皇家之人没有道理为臣子守孝,但不把你放在眼前看住你,我还有什么办法呢?我能怎么办?溪儿,二哥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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