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桀不再与她理论,起身离去了。
洪安二十二年的正月十五,即是元宵花灯节又是皇长子平王的大婚之日,冀州府异常的热闹。
这日丑时刚过,夏青溪便被早早的叫起来准备了,繁琐的服饰,繁冗的礼节,繁杂的流程,繁闹的人进进出出,她不禁感慨:
成亲真是个体力活,不仅不给饭吃连口水都没有喝上。
皇子娶亲都是喜娇直接抬入王府过礼,但今日平王却亲自来迎亲,这给了枢密使府莫大的殊荣。
时下妇人莫不羡慕夏家七姑娘能得平王如此恩宠。
夏青溪饿的头晕眼花,双腿发软,终于出了府门上了花轿,一头金玉珠翠几乎要把脖子压断。
待入轿坐定,她把盈歌给她藏在帕子里的芝麻酥饼拿出来大口地吃着。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突然间响起了炮竹的声响,轿子一阵倾斜颠簸,夏青溪摇晃了几下好不容易扶住轿窗的椽沿。
她拉下歪在头上的喜帕,打帘往外瞅,只见并不宽敞的街道上还有另外两顶喜轿,三顶轿子交缠着挤在了一起。
炮竹声里夹杂着喜娘的喊叫声,轿夫的吆喝声,路人的噪杂熙攘声,场面一度混乱。
炮竹声响的更密了,一时间青烟滚滚,什么都看不清了,这时她只觉得有一只手拽着她的胳膊将她拽了出来,引着她又上了另外一顶轿子。
轿窗外隐约可见轿旁的丫头一边扶着轿子快步疾走一边催促轿夫再快一些。
轿旁的丫头已不是盈歌,趁着混乱换成了一个生面孔,夏青溪腹诽道:“难道这就是太子殿下所说的大婚之日等他?”
轿夫一路疾走,拐入了一处人烟稀少的偏僻宅子又绕到隐蔽的后门进去。
待入院中放定,丫鬟搀扶着她走出,从喜帕底下她看到一双玄色挖金软底朝靴。
喜帕被揭起的一瞬,夏青溪惊讶道:“怎么是你?”
夜川第一次见如此盛装下的夏青溪,香腮雪,峨眉黛,颊飞霞,唇欲滴,眼含情,眸似水,袅袅兮神若仙娥,聘聘兮姿如莲花。
他回神轻咳一声掩饰了窘迫:“不然呢?”
遂将一只手背于后面,另一只手拉着她便往内屋走去,把她塞进去后独自站在门外等候。
屋里侍立着两个丫鬟,见她进来赶紧迎上前来服侍她梳头更衣。
少顷,夏青溪绾一个朝云近香髻,一袭大红色富贵吉祥夹袄绵裙常服,轻灵如燕般飞到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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