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江的声音很低,就像一缕风,钻进小秋耳朵中,连并行的成岭都没有听到。
小秋放松自己,又往二哥背上靠了靠,微微抬眼,就能看到寒冬夜幕上一片灿烂的星。
她在心里感叹一声:还没有被雾霾污染的天空好美啊!
眼底笑意流转,连声音都带上了一丝慵懒笑意,像刚睡醒的猫,软软的带着点儿沙哑:“二哥放心……”
她能为了亲情隐忍某些小事儿,但她的底线一直鲜明清晰,只要不触及她的底线,万事好商量。再说了,本就和她没什么关系的人,好与不好,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是小舅舅的妻子,要教妻也是小舅舅的事儿,她这个外甥女就没必要瞎操心了。
兄妹俩回到家就洗漱休息,没再多言。
再说宋秀程眼看着小秋一行人上了车走远,回头见宋胜书和钟玉琴仍旧站在大门口,目光看着已经空落落的胡同不舍转身,宋秀程心中一涩,上前搀了钟玉琴,笑着道:“娘啊,好不容易小秋那丫头将您让给我一晚,您就不能专心疼疼你儿吗?”
宋家遭逢剧变时,宋秀程不过几岁的孩子,这让他比其他孩子都懂事早,小小年纪就一副沉稳模样,钟玉琴都记不起,有多少年没听儿子向她撒娇了。
她愣了一下,才失笑起来,道:“你都多大人啦,马上要当爹的人啦,咋还跟晚辈儿争起风来?好不羞!”
宋秀程满心苦涩,脸上更是夸张地露出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来,搀着钟玉琴进屋,一边道:“不管我多大,在爹娘面前也是孩子啊!”
被他这突然之间学会的撒娇技能闹得,宋胜书钟玉琴都颇有些哭笑不得,笑斥几句,略加洗漱也就去休息了。
送了二老进屋,叮嘱过一些琐事,宋秀程才从爹娘屋里退出来。
刘芳芳刚洗漱完,正坐在梳妆镜前涂各种乳霜,见宋秀程进来,只在镜子里瞟了一眼,问道:“睡了?”
连声爹娘都没有。
宋秀程眼底闪过一抹不虞之色,却又眨眼间掩过去,只抬头捏了捏鼻梁位置,从鼻腔中发出一个哼声,算是答应了。
刘芳芳这时终于察觉到宋秀程情绪不对了,她诧异地停住手上的动作,然后,匆匆三两下子结束了护肤过程,转身看向已经上了床的宋秀程。
宋秀程有睡前看书的习惯,此时的他依靠在床头上,手里已经拿起一本书看起来,面色平静,眉眼平和,丝毫看不出任何不虞之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