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丈夫这么直白地夸奖,即便夫妻一直恩爱的宋秀莲也撑不住了,瞬间臊红了脸,满心欢喜,却忍不住啐了王利民一口,嗔道:“就你个厚脸皮,惯会自卖自夸的!”
灯光下,妻子仍旧秀美温柔,略带着那么一点点小羞怯,含羞带嗔地,糅合了妇人的妩媚和少女的娇憨,分外动人!
王利民心头难免有些心猿意马,脸上的笑也越发深,“嘿嘿,我媳妇儿最好,自然要夸……好媳妇儿,天不早了,咱们也该睡了……”
不说王利民和妻子恩爱甜蜜,且说在学校里跟着小姨住的小秋。
小夏年纪小,精力也弱,做完作业,不等小秋在廖晨处上完课,她就撑不住先睡了。
小秋回来,就只见小姨靠在炕头正在织毛线——这毛线还是中秋节王利民去吴家,李希阿姨给的,说让给小秋小夏织件毛衣。
宋秀莲平时做家务照料儿女,还要做缝纫活儿,不得闲织毛衣。宋秀菊就主动请缨,接了这个活计。
李希给的是五斤毛线,两斤玫瑰红,两斤藏青。还有一斤开司米线,是给小秋小夏织围巾帽子手套的,则是半斤白色半斤大红。
而此时,小秋却看见宋秀菊手里捧着的是一团米色的毛线团……咦,不记得李希阿姨给的毛线有米色啊?
难道是她眼睛花了?还是灯下的色差?
“小秋回来了,你洗把手,我这就给你冲鸡蛋水去!”宋秀菊一边说着,一边放下手中的毛线,下了炕。
小秋笑着答应着,将肩上的书包放下,装作无意走到炕前,将手中握着的手帕比在那一团毛线上——手帕是白的,毛线颜色稍深,更确切地说应该是米灰色——可以确定,并非她眼花,也不是灯下出了色差。
毛线已经织了一截,用的棒针,织的松软,应该是一条围巾吧?米灰色,或许是小姨给自己织的?或者,是给小舅织的?小舅皮肤白,倒是挺合适的。
小秋将手帕装进口袋里,在小姨转身回来之前,离开了炕沿,走到屋角洗手去了。
第二天一早,王利民就去苇塘里下了扣儿。
地里的活儿干完了,暂时不用上工,王利民就顺着各处的水渠沟塘转悠,寻摸下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