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下旬,经历了持久的血战,义军这方已是显得疲累至极。
正州城被多次的攻守,已经是残败不堪,不宜死守。
在一中高层的一致意见下,秦箐忍痛断腕,弃城而出,兵退汴州。
两军在汴州与正州之间展开各自得防线。
第一次的失去已占之地,还是一个大型州城,这在义军半年多的战斗下是前所未有的。
正州被官兵占领,无异于是对义军一次重大的打击,军队下层普通士兵,开始对以后的战事担忧。
好在秦箐一众大将指挥有心,早早做了梳心工作。又是因为义军待遇较好,兵卒除了担忧之外,也并没有其余的情绪。
他们不傻,一味地退缩只会比拼命抵抗谅得更快,
为了老婆和孩子热炕头,谁都要拼。
……
这日,久久指挥作战的秦箐,终于又是到了一月的那几天,又是脑中压力太大,整日有些心神不宁,指挥得有心无力。
她将军队交与赵新俩人,自己退居后勤线来,打算安心调理几日,顺便分析一下如何松懈僵持已久的战事。
……
一条静谧的河水平分了田垄,在麦田穿梭流淌。
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
这季节,正是夏小麦种植的日子。
淡淡的月光下,一个年轻的少女一身淡绿,在青翠柳树的衬托下,更是清雅动人。
微风拂过,吹动少女垂腰的青丝,蛮腰之上的一条紫色衣带,牵绕出少女曼妙的身姿,将那曼妙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
这人,正是卸甲休整的秦箐。
她心情糟糕透了,闲着夜间无聊,出来河边散散心。
夜色下的河水平静如冰面,而她的心底,亦是静如身下一床河水。
身后不远处,一具年轻的身体慢慢走近,微微抬起来右脚脚跟,再未上前一步。
他着一身棕色长衫,在习习晚风中,衣摆缓缓上飘,幽深的双眸,宁静而不带一丝波澜。
秦箐坐在岸边的石板上,用手微微揽着静止的水面,将那泛起的一圈圈涟漪拂向了更远处。
她挽起裙角,将一双赤脚伸入水下,轻轻搅动起来。
清澈的河水印着她雪白的肌肤,一股股水浪从河中翻滚着,而那水面,却是未被惊起任何波纹。
“怎么,这就快坚持不下去了吗?”文宇搬来一块石头,在一边坐下。
他见她虽是戏水模样,脸上却是写满了一层又一层烦闷。
秦箐依旧是望着双脚周围浪涌翻滚的河水,“不过是觉得有些累了罢了,这点困难算什么?”
文宇侧头,看着秦箐那快要整只没入的洁白双腿,不禁是微微蹙眉,叹息一声。
他语气带了一丝责怪,“这季节,这样玩水受凉,你也不怕身子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