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情况比料想的要糟糕,城里人实在太少,他东转西转,找房子。
这些府邸,要么府中空空,要么是紧闭门房。
好不容易叫开门,任柳宏千言万语好求歹求,都是冷眼拒绝。
过了许久,夜色更深,除夕前的夜晚,天空隐隐下起小雪来。
鹅毛大的雪花,借着冷风飘扬而下,落在地上,头发里。
柳宏缩了缩身子,看着眼前一座府邸,轻轻叩门。
如此反复,依旧是不见有人开门。
想着家里还有一个又冷又饿的小姑娘,柳宏有些烦躁的注视着院墙里边透着微弱灯光的景象。
他一咬牙,翻身而下。
轻而易举的落在地面,却是被府中数十站岗的荷甲士兵下来一跳。
戒备这么森严,柳宏心底稍加思索,便猜测这里该是那些义军的将军什么的住所了。
箭在弦上,也只能是冒险进去,找些食物。
躲着站岗的士兵,柳宏很轻松到了府邸后院。
靠着一户没锁紧的窗户,柳宏轻轻打开,向里探望。
桌边有盏微弱将熄的烛灯,他看见了桌面上有些饼子,心中一喜,一跃而下。
这屋,说来也巧,正好是秦箐刚住下不久的卧房。
此时的秦箐,侧躺在床上,正要入眠。
一阵冷风从外吹过,她不由得卷紧了被子。
紧接着,隐约是一阵细微的响动传入耳中。细听之下,分明是一阵微小的脚步。
有人闯进自己房间了!
秦箐眯着的眼睛瞬间睁开,一个翻身,将床边的长枪握在手里。
屏风外的声响陡然顿住,她却是不敢大意,快步走出去。
借着桌边的烛火,秦箐发现了屋里的柳宏。
她冷声呵斥道,“哪里来的奸贼?跑到我房间里来?”
秦箐是该幸运自己大冷天身上裹得很多,刚才才能迅速出来,不让这狗贼进屋看光。
怀里抱着大饼一动不动的柳宏,是欲哭无泪。
也不知道该不该解释清楚自己无意闯进人家闺房。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这么静的声响,也会吵醒屋里的人。
眼睁睁看着秦那女子不分青红皂白一个长枪刺过来,柳宏是不敢愣着了,抱着饼子就翻过窗户,试图逃跑。
“帅府你也敢闯,狗贼还真是不得好死!”秦箐冷哼一声,提着枪紧随其后。
等秦箐出来,见到停下步子直面自己的毛贼,又是微怔。
她觉得自己还是小瞧这个乱闯的毛贼了,没想到乱进自己房间不说,现在看这样子,似乎有一种一决高下的感觉。
柳宏其实也不想多留的,但是这些日子的憋屈,加上秦箐的穷追不舍,让他真的起脾气了。
他自己也是军旅出身,锻炼这么久,不信自己一个男人连个女子都制服不了。
左右被追赶,等会儿是要直面那些士兵的。
秦箐站在风雪里,冷冷审视着对方,目光移到他手中的木棍上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