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知书还在那哭,看得金父越发厌烦。“你还有脸哭?你刚来顺城时大伯是怎么告诫你的?你倒好,学那些浪荡公子逛起了勾栏院。你仗着妹妹的身份,去那珍味楼吃饭从不给钱,你知道去那里吃饭的都是些什么人吗?你将县主府的脸都丢光了。”
金父也是今日才知道这件事,他去珍味楼一年多了,从未给过饭钱,也奇怪这珍味楼一次都没到金家来找过。
金玉听到珍味楼收起玩味看戏的心态,珍味楼是魏染的产业,这金知书真给她丢人。“父亲别动怒,现在最要紧的,这件事不知能不能传到金家族里,金家的祖训,但凡子孙流连花巷就要杖毙的。”
她的话让祖母神色慌张,但忍着没开口。
“这样不孝的子孙留着也无用。”金父气极了,心中悲哀,他的二弟怎么会生出这样一双儿女?
祖母听了父亲的话急了,蹭地站了起来又无力地坐下,急的眼眶都红了。她心知肚明,现在金家族里一定收到消息了。
“父亲,不能和族里商量一下通融通融吗?二叔就只有知书哥哥这唯一的儿子。”
金知书仿佛现在才明白自己的处境,刚才还像一摊烂泥一样堆在椅子上,现在精神的一下从椅子上弹了下来,跪在地上一直求饶。
金父为难。“为父早就脱离了金家,这件事为父恐怕帮不上什么忙。”
“那让知书哥哥也脱离金家,那不是就能保住命了嘛!”
“不行。”祖母突然激动得从主座上站了起来。
金老夫人急的气血上涌差点晕过去。她的二儿子已故,大儿子早就脱离了金家,现在孙子也要脱离金家,那她这一脉就剩个空架子了,以后还怎么得族里的庇佑?
“祖母,我听说几年前金家有子孙,在外悄悄给勾栏院一女子赎身,买了宅子养在外面,被族里的人知道,拉回来在祠堂打了一百板子,最后人死了。”
祖母的脸抽了抽。其实祖训详细内容是杖责一百,可没几人能扛过那一百板子,后来就演变成打板子的人放水,重重抬起轻轻落下。也赶上那人身体弱,即使放了水也没把挨过那一百板。这件事像魔咒在金家人中传开来,传来传去变了样,成了只要流连花巷的子孙就会被杖毙。
金知书听到这儿又哀嚎起来,抱着父亲的大腿让父亲救他。祖母脸上挣扎的神色。
“父亲,如果要知书哥哥活下去只有这一个方法了,我会派人送知书哥哥去青州,有书仁哥哥庇佑没人能欺负他的。”
金老夫人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她知道没有其他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