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妹盈从今早就没吃饭,一是没来得及,二是她也没胃口。成为公主并没有给她增添一丝喜悦,心里反而是难以抑制的酸楚。
今日过后她就成了他名义上的妹妹,他们之间再无可能了。从他八岁进府那日起,他就住进了她的心里,如今让他们以兄妹相称她怎么能开得了口。
不敢回想他同她坦白的那日,他用了最残忍的方式和她说再见。他说他心里有心仪的女子,他不能放开她。
宋妹盈闭上双眼,想到这心痛难忍。他还不如用其他借口,起码她回想起的时候不会那么难受。
宫里给她上妆的嬷嬷看她的表情不对寻问她是否感到不适,嬷嬷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再睁眼时面色平静轻声回答并无不适让嬷嬷继续。
之后整个过程宋妹盈都在旁边随侍的宫女小声地提示下进行,她像个牵线木偶一样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一切仪式都结束后已经过了正午,只剩下坐着马车绕城一周就结束了,她真想马上就结束。
金玉早就想去看街上看公主了,她没想到救了宋姝盈没多久她居然被封为公主了,虽然这个公主有些补偿的意思。
宋妹盈万念俱灰的样子一直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这个朝代的女人活得太被动,即使家里家世显赫也如此。女子被退婚是件极丢人的事,大家即使心知肚明退婚不关女方的事,可还是对女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从而恶毒地猜测是不是女子贞洁有失,男方才退的婚。
百姓们都在天字街等着,大家都好奇地想看看这位盛朝第一位不正牌的公主。宋姝盈被封为公主后被赐姓齐,字贞,封为贞静公主,她现在不叫宋姝盈叫齐姝盈。
公主的香车终于驶进了天字街,离好远金玉就看到由六骑拉着的刷了金漆的马车。为了让百姓都能看到公主,车上只是用纱帘围挡。
只见里面一名面带轻纱的女子安静地坐着,眉目间并无喜色。人群中骚动起来,有鼓掌的、有喊着公主的、有小声议论的,有低声嘲笑的。站在她旁边有两个妇人不时用眼偷瞄公主。
“你看那就是被安王退亲的右相的女儿。”其中一名妇人说。
“说是公主还不是为了安抚右相。”另一名妇人说。
“如果不是家事显赫早就应该羞愧的自尽或是出家做姑子了。”
“可不是,还不是因为父亲是朝中重臣。”
金玉越听越气,难道宋姝盈非得死了或是出家了这事才算正常?“她有什么错,又不是她要退亲的。”
身边的婉儿没想到小姐突然开口了,她急忙将她拉到一旁。小姐不吵则已、一吵惊人,最后弄不好就得动起手来。虽然家里的护卫全来了,可还是拦着点好。今日是公主的大典,当街斗殴会很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