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进不去我把闸门给你拆了。”
宿延语气发狠,他想不到家里的手段能下作到这种程度,每每想到就忍不住愤怒颤抖。
总有一天,宿延也会让他们体会到进不去某个地方的滋味。
于是这晚,宿延趁着护士长查房,把沈掠星偷出了医院,载着他重回南墨。
宿延的车离校门还有十几米,学校车闸便识别到了车牌,顺滑地打开闸门,宿延故意把发动机轰得很响,门口的保安依旧没出来看一眼。
宿延一脚油门便轰进学校,如入无人之境。
车在宿舍楼外停下,宿延抱着沈掠星下车,把他放进轮椅。
才一个多星期没有回学校,沈掠星却觉得恍如隔世,看到宿舍楼不变的大厅和电梯都觉得新鲜。
宿舍里没有积灰,沈掠星的校服外套还搭在客厅沙发上、桌上的多肉长得很是茂盛、桌角那箱开了封的泡面还剩两包......
场景日常得仿佛昨天还有人在这里生活,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仿佛下一秒,沈掠星就要问宿延,谁先洗澡?
沈掠星坐在轮椅上,出神地望着熟悉又陌生的宿舍,喊了一声宿延。
正收拾洗漱用品的宿延从浴室里出来:“怎么了?”
沈掠星抬头看他:“我们今晚,要不不回医院了?”
沈掠星想念又不舍,他的高中生涯结束得潦草难堪,他还想在这个一点都不复杂的、充斥回忆和快乐的宿舍里再多呆一些时间。
宿延一怔,和沈掠星对视的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他摁头掏出手机:“那我给医院打个电话。”
宿延和医生争取了很久,在他再三保证明天早上八点前会把沈掠星带回去换药做检查、并且今晚只是回学校收个行李、也带了紧急药物、绝不会感染或者再受伤后,医生终于松了口。
挂断电话后,宿延朝沈掠星扬了扬手机:“搞定了。”
沈掠星明朗地笑起来,他朝宿延张开手臂,下一秒,宿延俯身将他紧紧拥入怀中。
好像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四分卫和他的远房小亲戚依旧住在这间不大的宿舍里。
他们偷偷接吻、做很亲密的事;
也总是吵架、一言不合就生气;
比如四分卫觉得小亲戚多吃了一口泡面,小亲戚认为四分卫已经吃了三包够饱了......
总之这个夜晚非常晴朗,没有乌云挡住月亮、也没有突如其来的暴风雨,足够和煦、也足够温馨。
“宝贝,毕业快乐。”宿延将沈掠星扶上床,蹲在床前对他说。
这是高考最后一天夜里,沈掠星本该得到的祝福。
“谢谢,你也是。”沈掠星开朗地回应。
宿延半蹲的姿势需要微微仰头才能和沈掠星对视,熟悉光影里的沈掠星依旧很漂亮。
像他回学校的那一天,祖姑母在短信里说的那样:那孩子叫沈掠星,比你稍矮,很聪明、长得也漂亮,你见到他就知道了。
心脏像被什么揉动着发酸,宿延没有完成祖姑母给的任务,他没有把这个孩子照顾好。
他利用这个孩子的善良和温柔,贪婪地不想离开、甚至野蛮地想在家人将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