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上去,手肘搁在腿上,镜头凑得两人更近,问出了他的第一个问题,声音发沉,裹挟着若有似无的杀意:“宿铠在哪?知道吗?”
林漫歌咬了咬牙,眼前的宿延几乎完全变了个人,让她一时找不准方式应对。
十几秒后,林漫歌的声音响起:“你祖姑母找过来的时候他就出国了,只有第一趟航班的信息,去了意大利,后面去了哪我们也不知道。”
宿延点头:“行,下个问题,你们什么时候跟宿铠扯上关系的?”
在宿延的记忆中,自己家和二叔家从来都不对付,在他看来,宿戎和林漫歌对宿铠这纨绔一贯看不上,宿铠也从不讨嫌地参与他们家的事。
宿延很好奇,自己的父母怎么能支得动宿铠去绑架沈掠星的。
“小铠是我侄子,什么叫扯上关系?”宿戎语气很冲。
“那我换种问法,是谁让宿铠去绑架沈掠星的,把沈掠星打成那样。”
说到这里宿延的下颚发紧,眸光颤了下才继续说:“是谁下的命令?”
会议室里倏然没了声音,雨水如注,打在隔音顶尖的落地窗上,玻璃上只有流淌的水痕,没有一点声音。
“不说吗?”宿延摁掉录像,打开通讯录,找到宿宪庭的号码,将手机屏幕对准父母二人,干脆利落按了呼叫。
宿宪庭平日里电话都是通过助理接过去,唯有宿延,他允许宿延直接给他打电话。
“我们没让他虐待沈掠星!”林漫歌的声音一度变得尖锐,宿延点点头,在电话拨过去响了两声后挂断,重新打开录像。
“嗯,你们让他干嘛了?”宿延紧盯父母二人,眸色不掺任何情绪,仿佛林中注视着猎物的豹子,只有极端的冷静和专注。
“我们没有让他做什么,他自己讨厌他们姐弟俩,知道了这件事自告奋勇去绑架的!”宿戎道,这是把他们俩摘得干干净净了。
“是吗?那为什么祖姑母一找到你们,你们立马说出了沈掠星的位置?”
宿延脸上闪过嘲讽:“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说实话。”
“小延你真是......”林漫歌皱起眉,忽然抬头想对着外面喊些什么,宿延先她一步出声:“进来的那两个保镖我会直接弄死。”
说着宿延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匕首,已经开了鞘,他拿在手中把玩,锐利的银光不断投射在宿戎和林漫歌的脸上。
将两人的面色打得发青。
“反正我杀人不犯法,不是吗?”
宿延笑了下,反手将匕首狠狠/捅进那坚硬无比的实木会议桌,眸色转冷重新看向两人:“别愣着,谁指使的,说话。”
“这事儿都是你妈处理的!”宿戎语气微微发颤,但音调不低。
“宿戎!”林漫歌厉色望向宿戎,宿戎僵着脸呵斥:“你儿子这么发疯不是个办法,我得出去,赶紧把这事儿说了!”
如果林漫歌刚刚的表情只是愤怒的话,此刻已经变成了震惊,宿延也觉得有趣,他从未在父母身上看到这样失控又不得体的模样。
“他不肯分手,我只是让小铠逼一逼他。”
半晌,林漫歌终于十分不情愿地开了口,但话说得依旧不清不楚。
“不让他高考、关起来殴打虐待,这就是你的‘逼一逼’,是吗?”
宿延眸底发红,他死死抓着刀柄,指尖泛白,唇齿间血腥味再次袭来,他沙哑着嗓子,继续问:“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