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沈掠星有短暂的失语,片刻才重新张嘴:“他们是谁?”
“橄榄球队的医疗团队。”宿延道:“等祖姑母再回国,看到你缺胳膊少腿的,我没法交代。”
沈掠星沉默了片刻,宿延说到这个份上他没法不领情,于是沙哑着说了声“谢谢。”
下一秒,宿延从自己桌上拎了个什么走了过来:“拿这个喝水吧。”
那是个带吸管的运动水壶,适合球场上跑动不方便大量饮水的运动员、更适合嘴巴受了伤,难以张开的伤员。
沈掠星快渴死了,他下意识就想去拿水壶,宿延却握着不放手,意思很明显。
沈掠星顾不上别的,只好低下头,含住吸管,就着宿延的手猛地喝了几口。
等喝够了唇间也有血色了沈掠星才抬起头,宿延便顺势收回水壶:“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宿延望着沈掠星满脸的伤,脸绷得很紧。
“小事。”沈掠星不想多说,他撑着床站起来想往洗手间走,完好无损的右手却被宿延一把抓住。
就是不负伤的沈掠星也不是宿延的对手,更别说现在浑身是伤。
“......跟人打架了。”沈掠星多说了几个字:“行了吗?”
宿延依旧不松手:“跟谁?什么原因?”
“你有点多管闲事了。”沈掠星不再让步,他刻意疏离地看着宿延:“松开我。”
沈掠星浑身上下绷着股劲儿,宿延眼睫颤了下,怕扯到他的伤口,还是放开了手。
沈掠星缓慢地走到门口时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又转过头来看着站在原地的宿延:“不用担心我。”
在宿延的视角里,沈掠星似乎费力地扯了下嘴唇,好像在笑:“跟我打架的那几个家伙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他们在我身上讨不了好。”
说着沈掠星扫了遍自己身上挂彩的地方:“我就这点小伤,赚翻了。”
沈掠星吹完牛B便进了洗手间,这一顿安慰并没有对宿延起到什么作用,反而让他愈发担心。
沈掠星从洗手间出来后就想去煮泡面吃,宿延走过去一把夺过他的锅:“队医要你忌口,生冷辛辣的不能吃。”
“我的泡面不辣。”沈掠星快饿死了。
宿延把从家里带来的保温盒放到桌上:“吃这个,伤口好之前按照医嘱来。”
宿延不给沈掠星拒绝的余地:“否则我把你出去打架的事儿告诉祖姑母。”
宿延的威胁万变不离其宗,但每次都出奇地对沈掠星奏效,沈掠星看着极其不服气,但还是乖乖坐下来喝上了粥。
任由宿延怎么旁敲侧击,沈掠星都不说自己为什么跟人打架,反而在晚上说要拜托宿延一个事。
“你告诉我谁揍的你我就答应你。”宿延道。
沈掠星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宿延:“明天上学他们肯定也要问我这事。”
“都这样了还上学?请假吧。”宿延道。
“不行,高三是很重要的一年。”沈掠星已经可以张开嘴了,话也多起来:“明天有人问的话,我能不能说是你揍的我?”
宿延差点从床上跳起来:“你再说一遍?!”
沈掠星不再说了,他也知道这样有点强人所难,但他担心别人看到自己这样,多事来问,都是自己的顾客,不好不搭理,只有说是宿延揍的,大家就不敢多管闲事了。
“你先告诉我是谁揍的你,我总得看看是替谁背锅吧。”宿延冷静下来,机智套话。
沈掠星沉默许久,然后点点头:“是几个社会小混混,我跟他们的头一直有矛盾,好几年了。”
宿延压着眉:“几个?你一个人打得过?”
“我也有帮手的。”沈掠星道:“行了吗?告诉你了,再问就不礼貌了。”
问题刚到嘴边的宿延被这话堵得硬生生咽了进去,他点了点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