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渐弱,也顺势看过去,见大厅中央的大面积椭圆形短羊羔毛地毯上,几个人正在上面闹腾得厉害。
那一拨人在玩枕头大战,金莺、江澄子和梁啸天缠打得不亦乐乎。每人手里拿着一个抱枕,相互之间乱揍着。隐约间,能看到空气中飘浮的尘屑,还有间或从鹅绒枕中掉出来的细小绒毛。
叶晓雯止住了刚才的话头,只笑了下:“澄子姐的性格真好,跟好多男生都能玩到一块去。”
宋秉文没有回应她这话,直接抬步往里面走去。
宋秉文走近的时候,江澄子正在用抱枕使劲揍梁啸天。金莺因为体力不支提前退出了战场,但江澄子一向精力旺盛,瞅准了梁啸天脚扭了一下往旁边歪倒之际,干脆整个人扑过去,拿着抱枕捂在他的头上。
她的脸上笑得灿烂,猫眼石般的眸子亮晶晶的,折射着头顶水晶吊灯的闪光,兴奋异常,玩得似乎很开心。两鬓边碎发都散落了一些下来,也顾不上撩到耳后。
她今天没有穿礼裙,仍旧是上午的休闲便装,露出的半截小腿纤细且莹润。鞋子是蹬掉的,灵巧的足踝随着身形摆动着。
梁啸天不敢怎么还击,只能左右闪躲着。
两人打闹得倒很热烈。
宋秉文驻足在地毯边缘,垂眼看着那边,眸色幽深。
梁啸天抬着手臂抵抗,瞥见他的身影,大声向他告状:“宋哥你来的正好,你家江妹妹又打人啦。”
江澄子闻声,动作一顿,往后转头,这才看到宋秉文不知何时到了。
她下意识地缩了缩手臂。从小到大,宋秉文不仅管她学习,还管行为。遇到她对人不礼貌或者像这种追打,宋秉文都会严肃地教育她,告诉她什么是五讲四美三热爱。
所以,一听到梁啸天告状,她就条件反射地停了动作。
但宋秉文在旁边沙发上悠然坐下,轻飘飘地看了过来,只问了句:“要我递刀么?”
梁啸天:“......”
江澄子目光也随之移动,不经意间正好对上宋秉文的视线。空中一交汇,她的第一反应竟然躲闪开了。
随即又阖了下眼眸,心里一跳,这种反应之前都不会有的。
梁啸天还在旁边插科打诨,但江澄子没力气揍他了,将枕头随手扔开。
这时,一名托着酒杯盘子的男侍正好朝着宋秉文这边走来,刚才看他进来,急忙前来为他端上红酒。江澄子扔掉的枕头猝不及防地落到他的面前,脚下被枕头绊了一下。
他身子失却平衡,往前一倾,托盘上的两只酒杯倒了下来,酒沿着托盘边缘滴下,正好洒在了宋秉文的衬衣上。
急急忙忙站直身子后,男侍不住地向宋秉文道歉,有些惊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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