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也查清楚了,是言微的同事,在凯创做招商,另一个是澜湾里的销售,以前在我们公司呆过,现在在莱地,应该是言微叫过来帮忙的。”
秦怀鹤眼皮子轻轻一耷,眉宇间的寒意未散,“撤回的图片能恢复吗?”
丁澄暗暗松了一口气,“可以的,秦总。”
就上回,和凯创的人碰上,他被言微架在半空,不得已说结婚的那个不是言微,而是“阎微”,被迫看了秦怀鹤几日的阎王脸,幸而这回不是真的撞上秦总“戴绿帽”,要不然他的日子就更憋屈了。
等了一会儿,秦怀鹤指头只在凉透的茶盏上磨,却是没有别的吩咐。
“秦总,需要恢复图片吗?”
秦怀鹤喉结微动,方开了口:“不用了,马上让这个赖伟离开湾城。”
丁澄顿了下,“好的。”
他才要走,秦怀鹤又叫住他,“另外一个叫什么?”
丁澄跟他久了,凡事要举一反三,边边角角的都做足功课,这会儿汪达的信息已经躺在他手机微信里了。
“叫汪达,曾经在乾湾一号保持过两年的销冠纪录,去年才离开亨川。”
秦怀鹤抬眼,“为什么走的?”
丁澄笑,“这人是个人精,用他家里人的名字买下一楼带大露台的房子,压着合同不去备案,买点儿材料,弄点草皮,搭个玻璃,放上茶桌,健身器材什么的,用他的关系直接更名给别的客户,这一倒手少说赚个二三十万,多的七八十万。后来有同事看穿了,举报他,只是他这人手脚利落,有违规却不算犯法,拿他没法,换了个女经理,他自己走了。”
秦怀鹤推开茶盏,低哼了声,站起身来,“倒是让他薅了我不少羊毛。”
这话儿丁澄不敢接,只呵呵笑,把秦怀鹤送下楼去。
上了车,秦怀鹤一言未发。
司机谭叔只好请示道:“秦总,今儿是回渐青湖吗?”
过了好一会儿,后座的男人才出声:“嗯。”
他妈又给他来电话了,问他最近在忙什么,她上家里去看,物业每天送的鲜花都堆在门前,枯败了一地。
住哪儿都一样,渐青湖太过冷清了,以前他并未留意,最近才发现,大晚上走个楼梯还有回响,空荡荡的,自己跟个孤魂野鬼一般,不回也罢。
亨川世纪至少能看到流光溢彩的湾城,可这会儿他也不想回那里,出门的时候交代闫秘书去食堂,叫人给言微熬点粥,后来闫秘书给他打电话,粥送上去的时候,言微早已经走了,就剩保姆在家里等岁岁醒。
可笑的是,他才接完这个电话,言微就出现在茶馆。
他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他看得到那男的殷勤,这便罢了,最后还来了一个抹着飞机油头的男人。
那人的架势,跟读书的时候,争抢女孩的二流子没什么两样。
呵,这才上了几天班?
回到渐青湖,他妈竟还端坐在沙发上,看见他回来,掸掸自个腿上的黑色纱质裙摆,不声不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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