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汽熏得言微面红耳赤,她拿下花洒,颤着眼睫一点一点给他冲洗。
到最后,言微精疲力尽,被他抱回床上。
两人在凉凉秋夜相拥而眠。
言微轻声问:“你朋友许骏腾要订婚了吗?”
秦怀鹤微顿,“谁跟你说的?”
“刚才碰上那个肖静宣,她说的。”
他不甚在意,鼻音里应了一声。
“是哪一天啊?”
秦怀鹤微微蹙眉,“我记着这些事儿做什么,得问丁澄的行程表。”
“……”
过了一会儿,她又问:“要我陪你去么?”
秦怀鹤开了个眼缝,带着困倦,“你想去?”
言微默了默,“不想,我是担心你又说我不陪你,有必要的话就去。”
秦怀鹤哼一嗓子,“没必要。”
言微翻过身去背对着他,看向那未拉严实的落地窗帘,湾江水看不清了,只有无边的浓墨,染黑了半扇落地窗。
她轻声说:“没必要就算了。”
这话儿莫名带着委屈,秦怀鹤醒神了些许,把她掰过来,抓上她的手,从他鬓角往他下巴抹了一圈,“肖静宣那些无聊女人,除了提包去插花,扯一些没用的,还会做什么,你不如在家给我刮胡子,看看,能扎出血了。”
手心麻麻的,言微有些哭笑不得,“你今天早上没刮吗?”
“没人给我刮。”
“你不会自己来?”
男人幼稚起来是真幼稚。
她两手捧着他的脸细细瞧着,唇线往上牵动,“秦怀鹤,要是知道你这么无赖,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不会……”
大概是被他折腾掉了大半精力,她说出来的话像小石落在泉间,细细碎碎,绵柔无边,但幽暗中对着他的一双眸子依旧如山间清泉,潺潺冒光。
秦怀鹤轻压唇线,“就不会对我一见钟情。”
她曾经告诉过他,大学的那一场初遇,她便记住他了。
虽然他一点印象也没有,却也能想象出来,小姑娘看他,羞涩抿嘴的样子。
言微面颊微热,“谁说我对你一见钟情了?”
秦怀鹤把她压向结实的胸膛,唇边一抹闲闲坏笑,“没有一见钟情,就这么着急跑来跟我结婚。”
言微微怔,转瞬从他怀里抬起头来,一个轻笑,“我跟你结婚了吗?”
“没结吗?我怎么觉得我们结婚很久了。”他把她的手贴在唇边,蹭了蹭,“言微,明天跟我去登记吧。”
言微怔怔看他,虎口外侧被柔软触碰,就如温热的水漫过心尖,一下子就服服帖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