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两次逃课来找我,”陆茶栀偏头看向许佑迟,问,“都是走的这里吗?”
他没什么情绪地嗯了声,“签出校假条麻烦。”
手机的灯光照着墙角。
陆茶栀的视线越过成堆的桌椅,落在废旧的高墙上。墙皮掉了很多,上面用黑漆喷绘出巨大的骷髅头和十字架,又用红漆画了一个叉,旁边歪歪扭扭还写着很多字,数不胜数的脏话和情话。
将这些杂乱刺眼的红与黑和许佑迟挂上联系,陆茶栀心底似乎被什么东西戳中了一下。
软的。酸的。
哽着,缓慢发酵。
说不出口。
残缺的桌椅都是随意堆放的,并不平稳,有些地方踩上去还会晃荡着吱呀作响,一不小心就可能卡进缝隙里。
许佑迟单手牵着她,一步一步走到桌椅堆放的最高处,靠着墙角的那块。
“我先跳过去,在下面接你,可以吗?”他关了灯光,将手机收进外套口袋里。
陆茶栀松开手,说:“好。”
许佑迟几乎没怎么用劲,抬手,长腿一跨,很轻松地就翻越了围墙。一眨眼,陆茶栀回过神来,许佑迟已经站到了墙的另一边。
?
这堵墙看起来至少有两米高,跳过去真的有这么简单吗?
陆茶栀没翻过围墙,她暗自腹诽。
可能……只是看起来难?
等她坐到墙顶,借着远处操场上传来的路灯光,清楚地看见自己与地面的距离。
这个高度,跳下去如果摔了,大概率,会比上次手腕骨折的程度更惨吧……?
许佑迟站在墙边,仰起头,和她的视线在空中碰撞。
“跳,我接着你。”
低低的少年音,随着夜风传进耳朵里。
这哪里是纯情男高中生。
这分明就是生于黑夜而蛊惑少女的恶灵。
陆茶栀咬了咬牙。
在她跳下围墙的同时,操场上的路灯熄灭,周遭陷入黑暗。
被失重和黑暗带来的恐惧裹挟了一瞬。下一刻,她落进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心脏在狂跳。
她紧闭着双眼,抱紧了许佑迟的后颈,整个脸都埋进他的颈间。
一呼一吸间都是他身上淡淡的香味,恐惧感被冲散。
许佑迟的双手搂在陆茶栀身后。
她穿短款的长袖体恤,衣服版型宽松,下摆在坠落时随风鼓起。
别在她腰间的茶花腰链打过他的小臂,许佑迟却察觉不到灼热的疼痛。
其他的感官在这一刻像是丧失。
他只清楚地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