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的一叠。她每画一笔,便多想许佑迟一次。
画像再生动,都不如她和他相处的这几天来得真实。
见面才是解决思念最佳方式。
陆茶栀翻开画册空白的一页,添上一副新的画像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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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返校,聂萍把新的座位表投到教室前方的大屏幕上。陆茶栀被安排到了第二排去,许佑迟的座位依旧离她很远很远,但陆茶栀在自己周围一堆陌生的名字中看见一个熟悉的。
白雨瑶。
两人从前后桌变成了邻桌。
因为小时候的事情,陆茶栀跟着妈妈去到杉城之后一个人呆了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她很少说话,小学一年级开学时,别的小朋友都说她是个小哑巴。
长得漂亮有什么用,还不是个小哑巴。
方槐尔是陆茶栀的同桌。
她在听到别人嘲笑陆茶栀是小哑巴时,主动伸出手捂住她的耳朵,把棒棒糖剥开递到她的唇边。
然后对她说:“我知道,你叫陆茶栀。你的名字特别好听,是两种特别好看的花。你不要听他们乱讲,你不是小哑巴,你是全世界最好看最漂亮的花花。”
方槐尔是第一个主动对陆茶栀释放善意的人,两人形影不离十年,才有了后来那么深的感情。
陆茶栀不是那种特别外向的性子,也很慢热。
尤其是在经历了滑冰场的那件事之后,她很难再去跟陌生人搭话。最开始是抵触,后来习惯了之后,渐渐就觉得没必要。
她讨厌离别这件事情,同样也讨厌着相识。
从小到大,陆茶栀第一个孤注一掷主动去亲近的人,也只有一个许佑迟而已。
一直到七月份,高一下期快要结束,陆茶栀都还认不完班里的同学,但好在跟座位周围同学熟悉了那么一点。
最熟悉的便是白雨瑶。
方槐尔每周跟陆茶栀打电话,都要根老母亲似的劝她在新学校多认识些新的朋友,不要总是跟个孤僻怪似的。
说的倒没错,从前在杉城一中,除了方槐尔,陆茶栀的身边几乎找不出什么关系亲近的同龄人。
陆茶栀每次听到方槐尔一模一样的念叨,都口头上好好的答应,方槐尔却能很明显地听出她的敷衍。
她知道陆茶栀小时候的经历,两人隔着杉城和黎城两千千米的距离,方槐尔除了在电话或者信件中多劝劝陆茶栀,其余的什么也做不了。
方槐尔讨厌极了这种无力的感觉,像是一拳打进了棉花里。
她只期望着暑假假期能早点到来。
这样,陆茶栀回到杉城。
她能真实地触碰到她,而不是隔着屏幕或者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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