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最低价在我这?里又不?是什么新鲜事,我现?在是代表一个市在和你?谈,我们人口基数有?多大?这?么大的一个市场,这?么大的量,一旦被纳入医保,就是人在家中坐,钱从天上来了。所以你?别提什么全球最低价,什么其他国家,他们和我完全没有?可比性。”
“这?个价格是我目前所能拿出的最低价了,如果再降的话,我这?里无法决定,要打电话回去确认。”
瞿专家手一挥:“行行行,去确认一下吧,我给你?五分钟时间?。”
公司里面,祖恩等相关高层都在守着消息,电话打回去,紧张讨论?一番,又降了一个点,瓜少重回场内,报上最新价格:12075.47元。瞿组长就蹙着眉头,拿这?两?个小数点做文?章:“怎么还带着这?两?个数字呢?4和7,多不?吉利?别说看病的人了,医生?看了都不?喜欢。”
于是两?个4去掉,换成12000.88,数字变吉利,同时也降了价。然?而瞿组长还是拉着一张脸,对这?个降价幅度很不?满意:“为什么这?次会?有?两?个8?这?是你?们讨巧的策略吗?是想哄我开心吗?可惜这?一套在我这?里起不?到什么作?用!”
与药企的谈判中,医保局占据绝对立场,专家组看药企代表,完全是一种自上而下的俯视态度:我们有?庞大的市场打底,我们的需求量就摆在这?里,反正你?看着办,能接受就做,不?能接受,就走,有?的是企业在上赶着要做。
专家组始终不?满意,那么企业方只能再降。原本只有?两?轮报价机会?,结果报着报着报成了拉锯战。
价格经几番调整,降价幅度已经逼近十个点,瞿组长还不?满意,不?依不?饶地数落起了他们:“你?们这?个救命神?药,在国外也卖了好些年了,让我看看,六年了,研发成本也差不?多也收回了吧?完全可以多让一点利给我们的老百姓。我们老百姓收入才多少?可是这?个药一个月吃下来,自费要五万块,日平均成本一千五都打不?住。我们医院有?很有?多病人,其实是有?机会?治愈的,但是因为无力负担每月数万元的天价药费,最后只能放弃治疗。所以我希望你?们药企要扛起社会?担当,生?产良心药,多让一些利给我们老百姓,否则口号喊得再好听都没用!”
对面三人被数落得面色难看至极,就相顾无声苦笑。犀利叔本来对瓜少调低报价很不?满,今天现?场面对专家组,至今连一句话都插不?上,仅一旁听着,都紧张得冷汗淋漓,才明白之前想法太过一厢情?愿了。大哥亦是,不?停擦脑门上的汗,一边拿着计算机悄悄计算,如果再降下去,需要提高多少销量才能弥补。
瞿组长说着说着,激动了,口气显得咄咄逼人:“所以我想问问在座各位:你?们每晚睡觉之前,会?想些什么?你?们想到的大概是:‘我今年年业绩考核能够达成多少?我这?个月奖金和提成能够拿多高?’你?们之中,有?没有?一个人会?想到:我的一个决定,能够让多少人活下来?有?没有?想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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