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会算命啊?你凭什么就认定不上进的人将来就一定过得不好呢?再说,哪条法律规定人一定要上进啊?我做不到像你那样上进,可也一样开心地活着呀,我开心的纯度未必就比你低啊。”
瓜少伸手敲她脑袋,她捂着头:“干嘛!”
“我听听有没有声音。”侧耳听了听,然后告诉她说,“你拥有一个轻叩之下微有回响的脑袋。”
“说我是空心脑袋咯?去去去。”不再理他。
跟她说来说去说不通,瓜少无奈叹气,对她难免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环视房间里她随手乱放的各种外套毛衣以及汉服,还是忍不住,又说她:“每月工资到手,买了几件衣服之后,还有剩吗?生活费够不够?”
门口有人敲门,二瑞抬眼一看墙上挂钟,不无得意道:“看,钱不是来了吗?”
敲门的是住六楼的小朋友,小朋友来跟二瑞学英语。
二瑞前不久给自己找了个兼职,英语助教。她自从半年前有了搬走的想法之后,外面房子一直在看房子。穷,要求还高,所以一直找不到中意的。房子看着看着,中介开始拾掇她买房子。二瑞打电话回去请家里支援首付若干,她妈一听,马上叫起来:“现在买上海的房子?我看你是困扁头了!电视新闻看吗电视新闻!潘石屹都说房子过几年会大降价!不能买!再说了,你一个女孩子买什么买,将来总要嫁出去的,男方有房就行了!”
她爹也劝她:“你别急,你外婆家里的老房子过两年要拆迁!你舅舅前两天刚来找我,要和我联手,找你两个阿姨打官司!等拆迁以后,肯定能分到房子,家里房子多得是,上海的不要买!”
家里不愿拿钱支援,二瑞开始自己存钱。拾掇她买房的这中介很适合去卖保健品和做电视购物主持人,口才哈好,又执着,每天早晚准时问候她两遍。早上他说:姐,今天咱们出去看房吗?我这里有几套必看房源要推荐给你,几点方便?我来接你。晚上他说:姐,何必因为犹豫,让心仪的东西落入他人之手?
二瑞和他混得挺熟了,有时候一起出去看房,看到有些人家乱糟糟的庭院和天井,她就会忍不住讲,这么大的地方,应该种点花,栽点草什么的。可惜这中介根本听都不要听,对她的说法不仅嗤之以鼻,还要借机讽刺她几句,将她激上一激:“姐,咱先别说这么多,咱等买了房子以后再畅想未来好吗?”
二瑞这种得过且过的人,都被这勤奋的中介鞭策到连懒都偷不成,她也的确想存钱快点搬走,所以给自己找了兼职,在附近一家杂牌英语教室做兼职助教,每周去上两节课,每月也有少少一点外快收入进账。六楼的这个小朋友正好也在那家教室读英文,家长和二瑞是点头之交,看她在这里做助教,就悄悄跟她说,班级里学生太多,小朋友学了几年都没啥长进,所以想请一对一的老师,问是不是可以单独请她教教看。二瑞没什么不可以,只要钱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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