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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溪公馆当年开盘时,打出的名头就有隔音很好这一条,看来是名不副实。

他站在原地等待,只要再听到,他就去找物业投诉。

只是静静听了一会儿,都没有听见第二声哀嚎。没过几秒,是重物落地的声响。

很轻,一瞬间就没了。

陈方旬叹了口气,决定再给茗溪公馆一次机会。

他走进书房,打开电脑处理工作。

几个老板近期发癫的频率有所降低,他难得松了口气。

陈方旬推了推眼镜,开始安排确认第二日的行程。楼上的齐元霜倒在地毯上,把自己团成了一个球。

他刚刚在床上滚来滚去太兴奋,直接摔下床,保持了诡异的姿势没有动弹:双膝跪地,塌腰抱头趴地。

这让他看起来像个茧。

今晚他在陈方旬家中经历的一切像是慢速影片,直接开辟脑中剧场,在大脑里循环放大播放。

陈方旬说的话,神态,语气,动作,容貌,每一点都像是要刻印在他的脑海里。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那么局促羞怯的时刻。

显而易见,陈方旬也看出来了他的紧张。

齐元霜从小到大都是“小疯子”的作风,胆大妄为,擅长做事捅破天。

可在陈方旬面前他毫无招架之力。

陈方旬朝他笑一笑,他魂都能被勾走,乖乖跟在人身后,人家说什么他就听什么,乖巧照做,像是只听陈方旬话,任他摆弄的人偶。

齐元霜在心里试图驳倒这个观点,又有另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让他别想了。

五岁的江莺莺就已经对七岁的陈知毫无招架之力,每天待在房间里,最期待的事就是陈知来到防盗窗下,和他讲蹊水镇的人文风情。

二十九岁的齐元霜只会对三十一岁的陈方旬丢盔卸甲,原地求饶。

他的脑子里混乱一片,又艰难伸出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刘海。

明明是要回家,给他整理头发根本没有意义。

他倒在地上,很久才意识到陈方旬就是单纯在逗他。

替他整理头发的动作似漫不经心的撩拨,指尖分明如蜻蜓掠水而过,却在他心里掀起涟漪,让他慌不择路,连滚带爬逃窜回家。

完全被逗得团团转。

齐元霜艰难歪过头,摸出手机看自己偷拍的那两张照片。

低头回工作信息的陈方旬,懒懒散散的,整个人散发着游刃有余的气场,仿佛再难的工作交到他手中也不过得个“不过如此”的评价。

翻到下一张,是对着他笑的陈方旬。

齐元霜指尖轻轻抚摸照片上的那张脸,男人带着银边眼镜,半遮掩了那双桃花眼,唇边痣就那样点缀在左下唇,安静却又无声昭示自己的存在,给那张精致冷淡的面孔平添暧昧绰约的风情。

陈方旬的脸能用漂亮来形容,甚至称得上“艳丽”二字。只是五官轮廓线条中硬朗的那部分让这份艳丽多了男性的锋利,不会显得过分柔美。

齐元霜的理想型只剩下“陈方旬”三个字。他近乎痴迷地欣赏那张照片,又想起陈方旬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