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护法心中警铃大作。
其他人也涌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都是在刀尖上舔血的人,对危险比常人要敏锐一些。
突然,一声亢奋又嘹亮的鹰啸,划破了夜色。
一只海东青在他们头顶盘旋。
大家小心。左护法道。
海东青盘旋了两圈,爪子一松,小布包里的软筋散,纷纷扬扬地洒了下来。
不好!
左护法抬手捂住口鼻。
但还是晚了。
有些黑衣人闭气不及时,所有的内力顿时消散无踪,丹田里空空如也,一种无力感涌上四肢百骸。
有个精于毒道的黑衣人,脸色当即大变:这不是普通的软筋散,两个时辰内,不服下解药,内力就全废了,为今之计,是赶紧撤,让姚先生配置解药。
反正,萧宴玄被晋元帝软禁,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跑。
再往下走,不知道还有什么层出不穷的手段。
左护法脸色难看,抓起一个黑衣人,咬牙道:撤退!
其他黑衣人也抓起一旁的同伴。
然而,刚掠上半空,一股剧痛袭来,全身筋脉开始逆转,每一寸都好似有无数的针扎了下去
所有黑衣人,都从半空摔了下来,横七竖八躺倒了一地,痛得他们,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响彻夜空。
这时,一盏盏灯亮了起来,瞬间灯火通明。
回廊处,有两道身影朝他们走来。
其中一人身着鎏金玄袍,漆黑如墨的眼瞳淡漠幽邃,浑身散发着矜贵之气,又带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凌厉和杀伐。
另一人则是一身红裙,就像是暗夜里绽放的牡丹,不同于那种勾魂摄魄的妖媚,她的美,明净灵动,娇艳中透着雍容大气。
两人并肩而行,远远望去,就宛若深渊里,开出了一朵明灿的花。
左护法鹰眸一眯,认出了两人,心中恨得滴血。
此次来刺杀的,都是万里挑一的绝顶高手,能伤到他们的人,江湖上不超过十个,却全都被软筋散给药倒了。
他冷冷讥讽道:没想到,堂堂战神,竟然用这种下作的手段。
沈青黎是半点都听不得有人诋毁萧宴玄,后悔没加重药量,以至于,让他还有力气乱吠。
她冷冷地看着左护法。
明知有危险,还不管不顾地莽上去,那是匹夫之勇,你有没有读过书,认过字,听没听过,什么是兵不厌诈,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我萧家每一个人,都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我们可以流血,但得在战场上,为万千百姓,为家国大义,为心中坚守,而不是被你们这种见钱眼开,杀人如麻,既无礼义廉耻,又毫无纲常伦理的鼠辈,践踏的!
四周一片寂静。
府里上下每一个人,都大为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