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容渊知道阿素落水后元子期也派人去缉拿孙氏,不过被他抢先一步,果然再见那妇人元子期登时眸色一深,自然是已此前之事。
元子期知道这妇人身上定藏着关于奚娘的秘密,这是他多次调查都未曾拨开的迷雾,也是他至今留着奚娘未杀的缘故,甚至,他还派了王府的前司马郑翊,假意投靠高氏,作为乱党与奚娘同关在牢狱为临,即便如此也未套得出她的话来。
这也曾让元子期疑惑,难道竟是自己判断错误,奚娘并未隐瞒他与安泰什么事?
然而,如今这一切,望着孙氏元子期想,也许一切都要由眼前这妇人来揭开。
想到此处,他的目光深深落在孙氏身上。
孙氏不敢隐瞒,哑着嗓子将之前的事原原本本又讲了一遍,
讲完后,望着面沉如水的元子期,孙氏彻底瘫软在地上,李容渊命人将她收押。
元子期心中发颤,他是一点即透之人,已从孙大娘不甚清楚的叙事中猜出事情真相,又有李容渊从旁印证,再想到爱女遭遇,顿时心如刀绞。
李容渊深深望着元子期道:“岳父大人面前不敢隐瞒,今日与表妹在府中相见,真是述清此事,她要我不许告诉你们,宁可顶着五娘的名分,也不愿耶娘歉疚悔恨。”
元子期眼眶发红,却听李容渊道:“雏鸟一日终离巢,表妹能有如此之言,自是成熟许多,岳父大人又有何不放心?”
元子期深深望了他许久,终于闭上眼睛,叹道:“我只盼,日后她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
李容渊微笑道:“自不辜负岳父大人期望。”
终于得知真相,元子期匆匆回到兴道坊,心情却难以言述。而将事情本末与安泰讲述,安泰惊且怒,随后爱女涌起无尽的歉疚自责。
离开丰乐坊后,阿素也已悄悄归家,却得知李容渊竟将事情本末讲与阿耶。被耶娘紧紧永在怀中,阿素百味陈杂。
安泰仔细端详阿素,流泪道:“阿娘糊涂,好在上天怜惜,不曾让恶人得逞,只是教你吃了许多苦,痛煞阿娘。”
元子期用力揽着安泰的肩,安泰紧紧攥住阿素的手,心中对奚娘已然恨极。
元剑雪得知事件原委,更加怒不可遏,要将奚娘斩于剑下。元子期将爱子拦了,另派人到刑部狱中提奚娘对峙。
见孙氏已伏法,奚娘惨然认罪,欲夺刀自尽,却被安泰命人拦下,只听她冷冷道:“死也太便宜了你,我要你看着,我的女儿如今不仅恢复身份,更要风风光光地嫁出去,这是你永远也不会拥有的。”
奚娘脸色惨白,双目眦裂望着安泰,却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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