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阿素原本已做好了离了那块玉身体便会不适的打算,却未料到这几日她吃睡皆与平日一般,未见一点异样,倒让她有些疑心,事态究竟有没有姜远之说的那般严重了。
正在阿素辗转反侧之时,日已过午,依旧不见有人上门,安泰聘婷走到正在书房展卷而阅的元子期身旁,好生劝道:“听闻今日皇兄已放小九回府,想来时间仓促,哪能立凑得出三百万缗之多的钱财来,如今人没事便好,礼金可少要些数目,先将婚事办了,日后只要他们过得好,也是我们作耶娘的福气。”
闻言,元子期阖上书卷,微笑道:“怎么,还未嫁女,倒先疼起女婿来了。”
安泰娇嗔地望了他一眼,沉声道:“我们做长辈的,怎好一昧与小辈为难。”
元子期轻叹道:“你太小瞧你这侄儿,只怕不多会,送聘礼的人便会来了。”
果然,他话音刚落,便听萦黛入内通传道:“内侍监华鹤执雁而来,又领数十车彩钱正在府外等候。”
安泰极惊讶,万万没想到这笔巨额礼金,最终竟是景云帝出的。命萦黛将华鹤请进来,安泰望着元子期,眸色极亮道:“夫君真料事如神。”
元子期轻笑道:“你以为你那侄儿肯吃一点亏?此次被人构陷,我便有些疑心是他故意为之,果然不过五日便平反,想来此前他已知诸王蠢蠢欲动,故意露出些破绽,那几位便如嗅到血腥的蝇子般扑了上去,却没想到查无实证,未扳倒他反惹得自己灰头土脸。”
“而借此机会他却有意示弱,受了冤枉也并不叫屈,令你皇兄心生愧疚。你皇兄本欲修复父子关系,此时自然毫不吝惜,三百万缗也不在话下。”
安泰抿唇笑道:“这几年屡屡平叛,国库本不宽裕,此前宫中着火,修缮又花了一笔,华鹤送来的彩钱恐怕是皇兄私库出的,三百万实是他大半家底。”
元子期淡淡道:“儿子娶妇,老子如何不下血本,即便如此,也舍不得我的乖女。”
他似有些伤感,叹道:“只因女儿大了,终究由不得我们,却并不在意你皇兄送来的聘礼,到时候我们陪双倍的便是”
这便是六百万的嫁妆,安泰闻言却无讶异,莞尔道:“夫君说的是,算来我们尚比天家宽裕许多,自不能委屈了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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