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力的手臂扣着腰将她压进怀里, 熟悉的气息环绕, 阿素知道,是李容渊,一颗心顿时松了下来。
阿素在他怀中抬头, 打量他高高的下颌,只见他薄唇紧抿,沉沉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阿素知道自己此时披衣散发,鞋履也未穿。她不禁低下头,却一下被托着膝盖,打横抱了起来,头顶上李容渊英俊的面孔上一片山雨欲来。
府中的亲卫长带着百人举着火把簇拥上来,望见李容渊表情心中也不免发颤。阿素在李容渊怀里,只听那亲卫长疾言厉色向属下道:“彻底清查,一处角落都不许落下。”
数百火把聚拢又散开,流入府中各处,一时间通明如白昼。阿素知道李容渊定是听到了琥珀的呼声,亲自来寻自己。
阿素望着他道:“方才是他。”
李容渊轻柔地抚着她的脊背,然而阿素感受得出他平静表象下隐隐雷霆之怒。他知道阿素说的是谁,也知此刻那人不可能还滞留在府中,所谓搜查,不过徒劳而已,所以向身边之人道:“请女史来。”
朱雀匆匆赶到的时候,李容渊只淡淡道:“找到他。”转身抱着阿素向东苑而去,语气极冷,朱雀身体不禁一抖,知道李容渊怒意已极,不禁为萨利亚忧心。
待回到东苑,霜月雾月为他们打起帘子,饮澜听风已在廊庑下等的焦急。
阿素已经许久未进过李容渊的寝室了,见他将人都屏退在外面,独自抱着她走入帐幔间,将自己放在卧榻之上,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然而想动一动身子,却被李容渊蹙眉按住膝盖。阿素紧紧将膝盖并起来,不去看他
然李容渊却在她身前坐下,待他坐好,握住她细白的脚踝,阿素才发觉他身下是自己曾睡过得那方矮榻,竟然这么久了还未撤下。然而她飘忽的思绪很快被拉回来,此时被李容渊握在手中的右足正一跳一跳疼得厉害。
阿素顾不上羞赧,扭着身子仔细看,方见右足掌心竟有道血淋淋的印子。想必未穿鞋履奔跑在石子路上,竟划伤了,方才不觉,此时被李容渊捏着,一阵痛意清楚地传了上来。
阿素眨了眨眼睛未让泪水流下来,然而李容渊却似比她更痛似的,拧着眉一刻也未舒展开。饮澜已奉了铜盆和热水来,望了眼帐内情形,又躬身退下。
阿素悄悄瞥了一眼,自己双足皆脏兮兮的,已在榻间的茵褥上留下印记来。她知道李容渊向来爱洁,自然不能如此碍他的眼,勉强向前挪了挪身子,将左足尖探进热水里。
然而刚挨着水面也被按住了,李容渊极自然捏着她的白嫩的左足放入热水中,拇指在她脚底认真揉搓,连趾缝间的嫩肉未放过,修长的指在其中穿插。
又痒又麻,阿素简直不敢相信他在做的事,就连琥珀伺候她的时候也没做的这么细致。只是她现在右腿也架在他身上,一点都动不了。
被热水一激,她只觉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热汗淋漓,也不知是热的还是不好意思,开口道:“殿下……”
然而一张口反倒是提醒他在做什么事一般,阿素即刻住了口,却听李容渊神情自然道:“讲讲方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