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为虎作伥了,李容渊看也不看她一眼,翘起唇角道:“那我更好奇,你将那贿赂收在何处?”
却蓝不知他竟会问得这么细,一时语塞。见此情景,镇定自若如阿樱也忍不住发起抖来。
安泰走下主座,将瑟瑟发抖阿樱揽着怀中,心疼道:“不过是这管教无方的奴婢的错,你要为了旁人,将你表妹逼至何处。”
感到怀中的阿素颤了一颤,李容渊怒气勃然,却冷静异常,望着安泰道:“姑母有一句说的不错,这奴婢确实要管教。”
话音刚落身边便有两位武士上前,李容渊淡淡道:“杖毙。”那两位武士即刻将却蓝按在地上。却蓝想抱住李容渊的长靴,却扑了个空,她望向阿樱哀求道:“娘子救我!”然而阿樱却在安泰怀中别过头去,只作不理。
安泰睁大眼睛,胸脯剧烈地起伏,沉声道:“你是要在我府上立威。”
阿素也极惊,前世却蓝也曾服侍过她,她心中不忍,望向李容渊,然而他只是低下头,用拇指拭去她脸颊上的泪珠,低声道:“姑息养奸,只会让人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有一次,便会有第二次。这道理,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明白。”
阿素不明其意,然而那棍棒已经一下下落在却蓝身上,伴随着她的哀叫,每来一次,安泰怀中的阿樱便是一颤,脸色更白一分,像是每一杖都打在她身上。
安泰望着李容渊怔怔落下泪来,低声道:“我一向视你若亲子,却不曾想……”
李容渊深深望着她道:“我自然也在心里念着姑母,只是,姑母方才说错了话。”
安泰不明其意,阿素也不知道李容渊为何会因一句话生这么大的气。却蓝已奄奄一息,李容渊望着话也不会说的阿樱,意味深长道:“她是替谁受过,你自然知道。”
阿樱已吓得面无人色,安泰转过身去不再看,元子期走下主座,令她放开阿樱,揽着她向回走。安泰伏在他怀中涩然道:“元郎。”
元子期为她拭去泪痕,低声道:“即便你侄儿不动,我眼中亦容不得沙,也是一般处置。”
安泰极惊讶,怔怔望着他,然元子期却望着李容渊淡淡道:“治家不严,身为主人,是对宾客的失礼”,“即便如此”,他严厉道:“此乃元府家事,不容他人置喙。”
他声音虽低,沉沉自有威仪。阿素连忙扯了扯李容渊衣角,他静静退在一旁。阿素见阿耶身姿如松,吩咐郑司马安抚其他宾客各自归家,又向罗长史令道:“此事需彻查,凡家人中有渎职贪贿之人,杖六十,发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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