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素知道,他要求严格,鲜少夸赞自己,这一句评价差不多可以等同于“不错”。她转身欲夺那硬黄纸,纤细的腰身却被扣住,阿素此时才发觉自己整个人都扑在他怀中。去年她抽条似的长了身高,此时也不过刚到他肩膀,恰好被严丝合缝地困住。
阿素面颊微晕,自然知道他是故意的,她有些抗拒,然而却知越挣扎越无用,不如顺着他些,反正他不过逗弄自己,也不会真做什么来。见她乖巧,李容渊终于放开她,将硬黄纸在她面前铺开。
阿素望着那硬黄纸,李容渊以修长的指在案上敲了敲,沉声道:“那你可知,为何《子张》为诸篇之末?”
帖经之后按理应考校经义,阿素已准备好辨析经义,却没想到他不问经义,倒问了那样一个问题。《论语》共二十篇《子张》为第十九,阿素还真未想过篇次顺序,不仅低头苦思。
见她一时间毫无头绪,李容渊从身后扣着她的腰,俯身在她耳畔,低声道:“再好好……想一想。”
整个人都被笼在身后之人怀里,阿素更无法思考,磕磕绊绊道:“因其皆弟子之言,故差次诸篇之后?”
李容渊颔首,下颌正压着她的肩膀,叹道:“这是最浅显的一层,若往深里……”他从身后握住她的手,一点点在那硬黄纸上圈点。阿素终于忍无可忍,涨红着脸从他怀中挣开。
然而她做完这件事便有些后悔了,悄悄打量他神色,生怕又触怒了她,李容渊深潭般的眸子望过来,阿素望着门扉期艾道:“有……有人要进来了。”
毕竟他们如今有一个不宜逾矩的师徒名分,阿素总觉得如此亲昵,若让人看到了不好。李容渊闻言轻轻一笑道:“那若无人呢。”
阿素顿时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只低着头,望他握着自己的手写下的那些字。然而忽然感到身子一轻,整个人被抱起来放在书案上,推倒了一片纸墨书卷。
阿素惊慌失措地抬头,欣赏够了她的表情,李容渊方俯身压下来,撑在她身体两侧,在她耳畔淡淡道:“没有人敢进来。”
他平铺直叙,却带着上位者的不容置疑,阿素耳尖通红,知道他说的无错,这里全然是他的领地,没有命令任何人不能入内。而此时他与自己距离极近,近得能看得清他俊美的脸上每一根纤长卷翘的睫毛。丰润的唇就贴在颊畔,阿素颈项之中也被有些灼热的呼吸打得染上一片薄红。
阿素想从案上滑下去,却被牢牢禁锢住。李容渊越发好整以暇,见她慌张样子反倒有些好笑,捏住她的下颌轻轻抬起来,然而本是有意逗弄,目光却不由自主停留在她娇嫩的嘴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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