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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直差点将整个南城地底给挖空,才终于彻底将地底下的东西,给全部起了出来,从午晌一直挖到第三日日头升起,中间过的两个长夜,也是丁点不歇的换人挖,整个南城门那一片,火把燃了足足两个大夜,从地底里掏出的淤泥,都差点把临近的河道口给堵了,最后是喊了码头帮众们,以及临时雇佣的外城区百姓一起,才将清出来的泥土,给运到了离江岸稍远的一处空地上摆着,回头或许还得再填回去,从保川府往江这边看,就像工蚁排成队似的,在沿着一条固定线路来来回回搬运东西,等夜间火龙一起,更引得保川府临近江边的人家驻足观望。

也就一江之隔,这边挖出了个藏宝库的消息,直接飞了出去,娄文宇倒还讲点武德,自己乘船过了江后,就让保川府的兵守住了各条道口,也禁了往江州这边来的船只,而崔闾直接下令停了漕船,在南城宝藏未全部起出来之前,一条船不许往这边运人。

江州五大家,其中有三家子里沾着前面三个朝代的皇亲,甚至其中一家直接是前朝五皇子外家,曾趁太上皇凌湙忙着收复其他州府之时,拥立五皇子登位,在江州另立小朝廷,想与大宁分江而治。

这样的存在,可以想见当时攻打江州的难度,到最后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若非江州兵源实在不济,让后来两军对垒时,征无可征,逼的当时的江州官方,以高额赏银,雇佣海贼东桑匪寇,来冒充江州兵,与大宁军对阵,恐该更早两年就被太上皇打下来了。

崔闾现在都还记得,那时强行征兵的惊恐时段,因为打到后头,男丁几无可征,各镇上被强行拉走的百姓人家,日日哀啼,有钱的乡绅富户,只能以钱消灾,勉强护住了家人不免充军,而他们崔氏,当然也不可避免的出了点血,他记得很清楚,一个人头五十两银子,征十三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的。

他那时刚好在可征岁数里,他大伯母抱着他,逼族长夫人拿钱给他买人头,而他大堂兄那时已经病入膏肓,医不可治,更添了他生来就克兄的流言,族长夫人不肯掏他这份钱,他大伯母就抱着他,拿了根绳子,说要吊死在族长大宅门前的梁上。

后来江州五大家兵败被灭,那些被强行拉走的百姓,回了一半人归家,崔闾那时才知道,灭了江州小朝廷的新皇,没有将怒火迁至参战的百姓身上,他匆匆带人过了江,没做任何扰民之举的,单把五大家族内的头头脑脑给拎到了江上,杀了喂鱼后,又匆匆领着兵走了。

这就是他后来,明显察觉出大伯母在崔固的亲事上,走了极端后,仍予以维护的原由,他无法用所谓的理性公义,去伤大伯母的心,何况崔固那亲事,确实是被他自己糟蹋了,得罪了大伯母的娘家不说,自己费心娶回家的女人,还不侍公婆。

他大伯母咽气的时候,都还不肯原谅崔固,因为崔固,他大伯母被娘家拒之门外,原本说好了配给崔固的姑娘,因为崔固私通了个外面的女人,教人笑话的投了环,如此矛盾加剧之下,才叫他大伯母宁愿认个通房之子做长孙,也绝不肯认那个女人生的当嫡孙。

而在他的立场上,气死了婆母的崔固夫妻,无论做什么,都该连同那个私混来的奸生子一起滚出崔家,哪怕后来崔固硬是给那女人和儿子正了名份,在崔闾这里,也是没有任何名分的东西。

他不承认,或者说,在他大伯母被这二人气死后,崔氏族里就没了这二人的立足地,找个由头撵出去,也是早晚之举。

大伯母之于他而言,便如亲母无异,每每想起大伯母最后时日的不安生,担心自己死后娘家无人肯来奔丧的样子,他都在心里恨不得将那两人削成人棍,如现今这般圈在家庙里关着,已经是极大的优待了。

崔榆为什么宁肯认他,也不认崔固这个亲大哥?

因为当年,是他和崔榆两个人,执了亲子的孝仪,去大伯母的娘家报的丧,后他又以一族之长的身份,跪请了大伯母的嫡亲大哥,让娘家这头的嫡亲侄儿侄女们,亲至崔府,送了大伯母最后一程,全了大伯母人生在世最后的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