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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要仔细问,却都一脸茫然的摇头,说不清长相,因为上来掘财物的人,都蒙了脸,只能从口音里听出,当是江州本地人。

崔元逸拧眉与娄文宇,和毕衡对视,心里皆暗自嘀咕,莫不是风声走漏,或有漏网的盐贩子等,提前一步取走了东西,来个消灭证物,为已被押者,从轻量刑或免罪的打算?

这些私盐贩子团结的过分了,倒叫人另眼相看?

盐角子对应着等数量的海盐,和已贩得的巨额银钱,眼下银钱分毫不剩,余存的海盐数当然也对不上发出去的盐角子,这一进一出间,证据链就闭不上环了,那盐贩子定罪量刑上,就有了可商榷的余地,再要达到崔闾想要的均田计,便没那么容易了,更别提那盐卤池子底下的藏金点,那薅的叫一个干干净净,除了留下钱箱子底部重重的拖拽痕迹,当真是一个铜板都没落下。

晒盐工们也是欲哭无泪,倒是给提供了一个信息,那临走前的一个主事人,夸下海口说等他再溜一圈,回来就把他们一起接回江州。

银角子一文没留下,空头支票倒开的蛮大,这些晒盐工们也不敢多问,只保佑他们走了再别回来就好。

而能吃私盐这口食的,都不是什么正经老实生意人,但有可松动一点的地方,就能叫他们拼了命的钻空子,若捷足先登的这一批人,真是与私盐贩子是一伙的,那这边的情况根本也瞒不住关在府城内的私盐贩子,想欺瞒欺诈上一波,都不能行。

但不管这抢先者是不是那漏网的同伙,眼下也没别的法子可想,只能尽快的追上去阻截一波,看能不能亡羊补牢。

崔元逸想到了还在府城,与那些私盐贩子周旋,等他这边消息的父亲,眉头皱的打结,与娄文宇跟毕衡商量后,决定往下一处再看看,而为了跟那不知名的捷足先登者比速度,他们直接弃了辎重繁多的大海船,全部人员都上了更为轻便的漕船,两海船人分登出八艘漕船,又以箭舟打头哨,务必要追上已经抢了先的那波狂徒。

为此,所有登上漕船的护卫帮众们,口粮饮水都只带了两日用的,所有人身上全都挂上了装满箭矢的箭囊,手持长弓与大刀,然后,崔元逸派了自己手下的漕运帮众,临时驾了箭船,回码头仓库里,运了一箱子手雷。

那是之前他清理仓库的时候,从仓库最低层的箱子里拔出来的,一问之下,才知,是前漕运五个当家高价从北境那边买来的,就为了以备不时之需,做保命的最后底牌,结果也没用上。

八艘漕船,在崔元逸满是隐怒的催动下,箭般的往下一个盐运中转口驶去,娄文宇和毕衡,都被安排在最后一艘船上,他们毕竟不擅水事,也怕船行过快,会犯了晕症,崔元逸尽管心里着急,却也不得不顾着点他们的感受,只叫最后那艘船吊着末尾远远的跟着就行。

如此,一行船如鱼蛇般呈一字形往下个地点冲去,结果,在路过一处空荡荡的岛屿时,先头派出去的箭舟回报,说有一艘行迹可疑的船只,在江州近水域跟东桑岛水域间晃荡,看水流痕迹,很有可能是从他们将要去的下一个盐运点过去的,不知道是不是那条抢了先的贼船!

不管是不是,在江州全部海船滞留驻船所的当口,能这么招摇往海上驶的大海船,肯定有问题。

崔元逸还不知道他那好五弟,已经成功掘了一处金穴的壮举,崔闾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也不好说这事,父子俩都以为那小子应当安分的呆在家里,招猫逗狗呢!

百密一疏,就差了一两句话的功夫,父子俩没通上气。

前船与后船用船旗通气,崔元逸将自己这头临时改变航道,往东桑岛水域去的消息,通过旗语告知给了尾船上了毕衡和娄文宇,然后便独站船头的,眯眼盯着越来越近的“贼船”。

果然是一艘旗杆上光秃秃的不明来历的海船,崔元逸竖起了手掌,他身后的漕运帮众们,和娄文宇借给他的保川府兵将们,皆都举弓搭箭,箭尖直指那越来越近的小黑点。

却见那船在晃悠悠的行驶过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