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站在夜色中,斜挎着书包,一直目送华父的小皮卡消失在夜色里。
他沉默的抿直唇线,眉眼沉沉,如夜色般浓,似乌云般幽暗。
眸底所有光芒都被遮掩,他仿佛心事重重。
姚楠从后面赶过来,喊一声‘墨哥’,跟着沈墨一块儿出了校门。
看出沈墨的情绪,姚楠想开口问询几句,但无数句话语到嘴边,最后都还是咽了回去。
像他这种没心没肺的男生,好像天生就不太懂得如何与人交心谈话。
在一个岔路口,沈墨跟姚楠分道,蹬着自行车,驶进昏暗狭窄的小巷,孤零零的背影灰突突的,逐渐与黑暗融为一体。
“唉。”姚楠支腿望着沈墨远去的方向,叹一口气。
难道是失恋了?
看他和华婕好像还是挺正常的啊?
或者表白被拒了,华婕只想跟墨哥做朋友?
不会这么惨吧……
姚楠砸吧下嘴,跟他一样惨的墨哥啊……
垮了下肩,他从书包里掏出未完成的围脖,一把丢进垃圾桶。
大夏天的,织个屁的围脖。
只做朋友?
这是他能满足的关系吗?
哼!
……
周六早晨,华婕出门前,一直望着被自己放在屋子里的《思念》。
这幅画已经被沈墨见过了,他好像什么都没发现。
所以担心别人识破她画这幅画时的心情,是不是她自己心虚呢?
毕竟,不仅沈墨看到这幅画没什么反应,连沈老师看到《上海田子坊》,也没有觉查出她在画这幅画时对沈墨的移情嘛。
犹豫好半晌,她终于还是按捺不住想将自己的作品展示给其他人看到。
把自己妙手偶得之的满意之作,分享给最尊敬的老师和同学看见的心情。
于是,出门前的最后一刻,她拎起了4开大幅《思念》,这幅色彩鲜艳到撩拨人心弦的作品。
坐上车,华父看了眼她的画。
华婕本能有些拘谨,如果这东西被亲爹识破,那可就尬穿地心了。
好在华父只是念叨一句:“画的什么奇怪东西,呼啦啦一片的。”
“哈哈,意识流,意识流。”华婕挠头。
还好还好。
“明天你们是下午上课对吧?
“早上我们早起上山玩,带着欢欢和毛豆,去捉蝈蝈,采高粱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