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绿色使用的尤其多,蓝色和紫色则只在阴影中做调剂。
钱冲休息间隙路过华婕身边,捏着笔站在她身后看了会儿,瞧着她果敢的往人脸上抹绿色,都忍不住替她捏把汗。
这tm用起色来,比他往画面上涂深色还大胆啊。
华婕之所以敢用偏浅色的草绿色块上脸,也并非毫无根据。
早期印象派大师雷诺阿为了表现阳光下的裸女,就曾用蓝色和紫色来描绘人物身上的阴影。
因为这些突出的冷色的使用,雷诺阿的这幅画甚至被批评为‘腐烂的尸体’。
但后人逐渐接受了这种画法,雷诺阿成为印象派的主要代表人物,他也被后世称为‘幸福画家’。
而他最爱也最被赞誉的画,多以‘女人’为题材。
华婕用透明水彩颜料来运用这种画法,铺描出的皮肤更紧通透有光泽。
铺叠了好一会儿皮肤,她收手仔细观察沈墨,随即换细毛笔,调出浅金色,低头开始细细勾勒沈墨被阳光直射的那一边的眼睫毛。
睫毛尖端是金色的,最靠近阳光的那几根最亮,弧度转向,描绘每一根睫毛尖端时都会重新调色。
当最后画好睫毛时,不仅同一根睫毛的尖端、中端末端颜色不同,每一根受光程度不同的睫毛颜色也不一样。
这就是画大于物体本身的特写作品时的快乐,细节中变化万千,沉溺描绘时,需要全神贯注和超强的观察力。
在这个时间里,华婕置身于只有自己存在的世界,内心静如真空,情绪是和缓放松的。
当朝光的眼睛上睫毛描绘完第一层颜色后,她深吸一口气,从画板上抬起头。
后背忽然一阵酸痛,华婕身体一僵,停顿了好半晌,才慢慢直起腰。
方才沉浸画画时不注意,收笔回神后,才察觉自己已经伏板画了太长时间。
深吸一口气,她不敢再继续画,缓慢的放下画板,等刚画好的颜色晾干,站起身体时,后背肩胛和颈部仍针扎骨头般的疼,并且伴着阵阵钻心的酸痛。
她缓慢的长呼长吸,又发现不仅悲痛,手腕也酸酸的。
手指因为画画太沉浸,画细节又担心手抖而过于用力捏笔,导致中指第一节 指骨边缘皮肉被压下去一个凹痕,四周淤红,中心凹陷处白的没有血色。
她皱着眉,轻轻甩了甩手。
沈墨方才就察觉到华婕不对劲,瞧见她这小动作,便挪动长腿,在椅子上转了个向,面对她问道:
“怎么了?”
“手腕酸,后背和肩膀也有点不舒服。”华婕双眉耸起,眼望他时不自己流露出委屈巴巴的表情。
沈墨歪头望着着她,嘴唇绷直,转头瞧见左手边椅子上搭着的厚坐垫,捞过来丢在自己面前的地上,命令道:
“过来坐这儿。”
“?”华婕脑子里还有一半停留在画上,一半停留在对职业病的畏惧上,糊里糊涂的也没去想他要干啥。
本能信任他的走过去,面朝着沈墨便弯腰准备坐下。
钱冲才从画室里出来准备上厕所,就见沈墨劈着两条大长腿坐在软椅上,华婕面对着少年,然后作势要跪坐在他双腿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