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他转头看看屋内其他人时,先入为主的想,自己这样的画,大概没人会真的欣赏吧。
于是又有些寂寥,觉得自己已经体会到了艺术家的孤独,和高处不胜寒。
晚上10点,沈佳儒抬起头,揉了揉颈。
勾勒了一周的草稿,细节越来越丰富,光影布局,情感表达等,隐约也都捕捉到了。
他觉得这次雪山写生回去后,自己应该就可以开始这幅画。
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饮一口白开水,转头便见大厅里静悄悄,所有孩子们都各占一隅,默默做着自己的事。
看着这一幕,伴着暖光和四野荒冷的山景,他竟由衷生出一种幸福感。
大家合力战胜了无聊。
在这个山庄中,没有‘无聊’生存的空间。
沈佳儒推开阳光房的玻璃门,开口道:
“时间差不多了,都去洗洗睡吧。明天的写生任务更重,要养精蓄锐才行。”
正画的专注的孩子们仰头看他时,眼神里还有迷茫。
仿佛已经画到忘记了自己是谁,自己在哪儿。
沈佳儒笑笑,拍了拍也在画画的赵孝磊的肩膀,“去泡会儿温泉吧?”
赵孝磊放下画笔,伸了个懒腰,站起身率先走向后边温泉小院,“我先去准备准备。”
于是,大家依次跟沈佳儒道晚安,各自回到自己房间。
华婕也一样,拎着画板,路过沈墨时轻轻踢了踢他脚尖算做招呼,拾阶而上,直接拐回二楼最内紧挨着被沈佳儒和沈墨夹击的房间。
进了屋子,她将晚上和下午画的画放在桌上,看了两眼才转到浴室,简单冲了个澡。
裹着浴巾走出来后,她一边擦头发,一边继续看自己的画。
一幅白茫茫的雪原,一幅灰蒙蒙的庄园小院。
在这两幅画上,她好像什么都没看到,只有静谧和沉默。
她停下手里的动作,静坐了十几分钟,才轻轻叹气后,继续擦头发。
穿好睡衣,她拐到卫生间将头发吹干,嗡嗡声中,逐渐感觉到了疲惫。
走出卫生间,她立即关了灯,因为怕自己继续盯着那两幅画看,干脆让室内一片黑暗,她也死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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