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眉问:“沈墨?”
“嗯,找华婕?”沈墨漫不经心问。
“……你在她家?”
“嗯,我让她接电话。”沈墨说罢将话筒递给华婕。
“谁啊?”少女用口型问。
“我爹。”说罢,沈墨便推开门走了出去。
电话里,沈佳儒握着话筒面无表情,眸光闪动,眼神却格外复杂。
……
……
太阳西下,天迅速冷下来。
十二月的寒冬北方小城,温度已经降到了零下三十多度。
一老一少两个男人已经没办法在院子里干活了,于是征用客厅,沙发往后推至贴墙,中间空间全空出来摆木匠工具。
锯子、刨子、雕刀、木材等各种东西摆了一室,华父是个利索人,不一会儿便将东西摆的整整齐齐。
屋子里烧的热乎乎的,羽绒服一脱,敞开怀干的更开心。
华婕将画材等全搬到客厅门口,对着他们便坐下了。
“我爸跟你说什么了?”沈墨坐在边上时而逗逗小鸟,时而将倒在木屑堆里打滚的欢欢抱出来弄干净,时而帮华父打下手或者参谋参谋细节,忙的团团转。
“周三请一天假跟老师去山上写生。”华婕抬头看了看沈墨和爸爸,拿着铅笔对着他们比划比划,又思考了好一会儿构图,才开始落笔。
“怎么突然要跑出去写生?”沈墨反问,天这么冷。
“老师说有一个全国性质的比赛,想让我们参加。到时候我们四个学生的画都会参展。”华婕答道。
“全国少年美术大赛?你初中参加的那种吗?所有画送去评选,得个金色的小熊奖杯,入选的放在一本书里,每本书200元我们自己买回来那种?”华父反问。
“……不是,是个更成人一些的比赛吧。”华婕道。
“有奖金吗?”华父问。
“……啊,不知道啊,我没问。”华婕。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啊。”华父道。
“人家孩子获奖了那是荣誉,你怎么就认钱。”华母插画道。
短暂的闲聊之后,大家又开始专注做手头的事。
看似都很辛苦,却没有一个人觉得累,各个兴致勃勃,在忙碌中找到了趣味。
华婕手中的笔时而快速在纸张上滑行,时而停顿。
这幅画她画的比较慢,下笔斟酌更多,思考更多。
她脑海中不断浮现方才在电话里,沈老师讲的最后一句话,越画越觉血液沸腾。
老师说:
“希望今年内,你的水彩画就能像你的水粉画一样优秀。”
阳历年只剩一个月了,她能在一个月内提升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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