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现在的华婕来说,这俩女生都是陌生人,重生前她都毕业多少年了,这些小时候鲜活的人,早被尘封在记忆中褪色了。
两女生背着画板,拎着布兜站在华婕身边,同样打量起三组静物。
红毛衣看看华婕,笑道:
“华婕,你上周怎么没画完就跑了?”
“……上周忽然想起家里有事。”华婕随口扯了个理由。
这俩人叫什么来着?
“白璐,你画哪幅呀?”披肩发女生问红毛衣。
“我选简单那组吧,哈哈,以我的水平,也就能画那个了。”穿红毛衣的白璐口上虽然这样说,表情上却没有丝毫自惭形秽。
她长的很壮实,笑时脸上甚至有横肉,看起来超凶。
回答完披肩发的问题,她忽然转向华婕,笑着问:
“你今天的纸带了吗?”
华婕怔了半晌,忽然想起这女孩子是谁了。
这个叫白璐的女生会欺负美术班里好欺负的学生,每次上课前,勒索一张8开的素描纸,或者水粉纸。
倒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如果你不给的话,她就一直跟你找茬,甚至还会不轻不重的在你后脑勺或肩膀上扇两下。
华婕脑海里瞬间浮现少时身边许多类似画面,比如从小学到高中时学校里打架厉害的男生们成群结队抱团,校园中跟他们擦肩而过,都不能与他们对视的,不然可能会被骂甚至挨打;
比如女生也会有大姐大的存在,甚至会围殴好姐妹的渣男前任;
比如常在一起玩的朋友们可能也有模糊的谁是中心人物,谁是边缘人物之分。
欺负人的同学使唤瘦弱的同学跑腿,不开心就怼几拳好欺负的同学发泄之类的事也有。
早年还有喝酒后必打架之类的说法也不是空穴来风,虽不至于那么严重,但在古早的千禧年代,民风的确彪悍。
像白璐这样的都算小打小闹,许多类似的孩子会随着高中毕业上大学,慢慢受新的社会环境影响,逐渐转好,脱胎换骨。
有的则被社会磋磨,不得不改变。
华婕不记得白璐后来怎么样了,但仍记得自己有一阵子很不想到美术班上课,就是因为总要给白璐送纸或者送笔的,虽然也没真的挨过打,但心里仍然会害怕。
转头迎视白璐,对方的确比自己长的高壮,打架经验可能也很丰富。
要是打架估计没有胜算,但住着成年人灵魂的这副身躯,可绝不会对一个真正的小孩子屈服。
“没带,以后也不会带,你再跟我要纸要笔的,我就给你告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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