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晴又想笑又好奇,“你不是去洗手间了吗,怎么跑去唱歌了?”
“嘿嘿,我从洗手间出来看到有工作人员拿着灯牌和气球要去给顾客庆生,就问能不能一起去,他们说可以我就去了。”乐昂转头看祁焱,“我跟他们说好了,待会儿再唱歌的话还叫我,可以吗祁焱?”
祁焱板着脸,正要就他不打招呼就跑没影儿的事情严厉批评一番并禁止他再到处乱跑,一名服务员端着一块奶油蛋糕走了过来,笑着对乐昂说:“刚刚那位过生日的客人让我送来的,说谢谢你为她唱歌。”
祁焱冷酷的视线在蛋糕上转了两圈,到嘴的话就变成了:“那你不要跑太远。”
于是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便总能听见乐昂欢快的歌声在店内各个方位响起。
也是巧了,今晚过生日的人尤其多,送到六人桌子上的奶油蛋糕很快就增加到了八份——其中有三份都已经进了祁焱的肚子。
蒋妗真是服了,这怎么吃着吃着还卖起唱了呢。
估计他的兴奋劲还得要一会儿才能消,于是拉着王晴去体验店内免费提供的手部护理和美甲服务,“这边的美甲都不夸张就简单涂个甲油,你要是不习惯我帮你选个淡粉色,又自然又漂亮。”
两人做完美甲回来时乐昂刚刚结束一次演唱,在她们前面两三米的位置蹦蹦跳跳往座位方向走。
半路上被人叫住了,正是之前吞云吐雾那桌,其中一位满面油光的中年男士以一种让人不适的目光将乐昂上下打量两圈,笑着说:“小弟弟你喜欢给人唱歌是吧,来给我们也唱一个。”
乐昂歪了歪头上的鹿角,“你也过生日吗?我只给过生日的人唱哦。”
“过过过,这么不巧了么,今天正好是我的生日。”男人油腻的视线停留在少年粉嫩的脸颊上,一边说一边哈哈大笑着跟同伴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后竟然倾身想要拉乐昂的手。
“乐昂!”乐昂还没来得及回复,王晴几步上前一把将他拉到身后,望着中年男人眉头紧皱:“我们也是顾客,你需要庆生就找工作人员。”
蒋妗紧随而至,斥责道:“拦着高中生给你唱歌,你想干嘛?”
几位中年人里没抽烟的那位赶紧站起来打哈哈,“不好意思,误会误会,没那个意思,他喝多了脑子不清醒。”
“喝多了就能撒酒疯啊?”蒋妗狠狠瞪了他们一眼,拉着两个人就走。
座位旁严浩和马文超已经站了起来,“怎么了?”距离有点远他们没听清。
“那两个抽烟
() 的男人想让乐昂给他们唱歌,”王晴把经过简单说了一遍,然后叮嘱乐昂:“以后再遇到这种喝醉酒的人理都不要理,有多远离多远。”酒鬼是毫无理智更没有人性的,酒鬼加赌鬼就更是如此。
“恶心死了,那个臭男人还想碰乐昂的手。”蒋妗想起来就生气。
“哪一个?”祁焱问,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黑压压的眉睫下一双眼睛莫明令人发憷。
蒋妗扭过头指给他看,“喏,就是那个胖子,他旁边那个秃头同样恶心,瘦的那个稍微好点,刚刚还打圆场,不过能玩到一起估计也是一路货色。”
此时那个瘦子正在埋怨:“你们俩做事有点分寸,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又不是吃烧烤,周围这么多人呢。”
胖子不以为然,满口酒气大着舌头,“不就开个玩笑有什么大不了的,一个小男生又不是小女生,唱个歌怎么了。”
话没说完,突然全身一阵恶寒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酒意都醒了大半。
他抬起头,发现斜对面那几个少年所在的卡座靠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升起一颗脑袋,一边吃蛋糕,一边盯着他们看。目光算不上吓人,但总觉得有些什么东西。
像看一只待宰的猪。
蒋妗远远看着胖子灰下去的脸色,心想乐昂跟祁焱这俩真是重新定义了“社恐”这个词。
乐昂是社交恐怖分子;
祁焱则是只要一想到要跟他社交,就会觉得很恐怖。
虽然那几个恶臭男士受到正义制裁她乐见其成,不过想了想,还是等祁焱把头转回来之后壮着胆子往他那边靠了靠,压低声音说:“这里到处都是监控探头。”
祁焱吃了口蛋糕,然后挑了挑眉,“?”
嘿怎么不懂呢。蒋妗继续小声道:“我们刚刚才跟对方起过冲突,如果对方今晚就出了意外,比如说,摔断腿什么的,回头如果警方怀疑不是意外展开调查,就有可能牵扯到我们身上。”
说完见祁焱还是不说话,只能彻底挑明:“你想报复也别在今晚,最好等个十天半月再说,懂了吧?”
祁焱又吃了口蛋糕,半晌不紧不慢地应了一声,“哦。”
……
爱咋咋地!要不是看在乐昂面子上老娘管你死活!
除了中间那点不重要的小插曲,这顿饭吃得十分尽兴,大家都很开心。蒋妗掏出学生证正准备找服务员买单,领班姐姐过来了,笑容亲切温柔:“今晚过生日的客人比较多,好几个服务员嗓子都唱哑了,多亏乐昂同学帮忙。为了感谢几位对我们工作的大力支持,我帮你们申请到了内部员工折扣,所有菜品五折,欢迎大家再次光顾。”
蒋妗乐开了花,一把勾住乐昂的肩膀说:“好朋友,下次还跟你一起吃火锅!”
因为预计会吃到很晚,乐昂早早就让梁佑泽开了一辆SUV等在外面,将少年们依次送到家门口。
王晴和马文超先下了车,之后相继在群里报了平安。等开到蒋妗和严浩所在的小区
,蒋妗下车后冲乐昂招招手,拉着他稍微往外走了一段距离,小声问:“奥特之母转给你那四百多万,现在还在你卡里吗?”()
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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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个时间转给你妈或者转给祁焱,别留在自己卡上了,不安全。”回头要是再来一个奥特之父,那还不分分钟给这小缺心眼儿骗得底裤都不剩。
“好的。”乐昂应下了。
回到车上之后就对祁焱说,“祁焱,我们明天去趟银行叭。”
祁焱晚上吃了八份生日蛋糕,肚子很满足,声音也有点懒洋洋的,“做什么?”
“我给你转442万,以后就放在你的账户里,你想用就直接用。”
“行。”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谁也没看见梁佑泽听见“442万”这个数字时骤然握紧的双手和微微放大的瞳孔。
他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不想让祁焱察觉异样。抬头从后视镜里扫了一眼明明没怎么说话但自然而然便透出亲近的两个人,眸光一沉,终于下定了决心。
---
中秋佳节,乐女士给别墅里的所有员工都放了三天假。
得知肆风和祁焱都没有节日计划,便邀请他们留下来一起过节:“反正家里就我跟乐昂再加一个玲玲,人多也热闹一点。”
两人都应下了。
家里的厨师都放了假,乐女士干脆从最近的星级酒楼里定了一桌席面,除了猪肚鸡佛跳墙红烧蹄膀这样的大菜,还有整整十斤最新上市的大闸蟹,光是蟹背都比成年人拳头大。
乐女士又亲手烤了一炉月饼,表皮酥脆内馅柔软,一开炉满室甜香。
晚宴开始之前,肆风找到窝在沙发上啃月饼的祁焱,叮嘱道:“你晚上注意点,别喝酒。”
“为什么?”
“你沾酒就醉,一喝醉就管不住嘴巴,什么都能往外说。”
以前在地下拳场就发现了,那会儿祁焱打比赛赢的积分基本都用来换甜品,她大多换酒和烟,有一次祁焱手断了,没有止疼药夜里疼得直发颤,她就给喂了几口酒,好家伙,那喂完是问什么说什么,不问也说,比吐真剂都好用。
祁焱神色一凝,将视线从电视屏幕里的奥特曼移到肆风脸上,“……我怎么不知道?”
“废话,让你知道了我跟小八还怎么打听你的秘密。反正你平时又不沾酒,从现在开始记住就行。”肆风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就走了。
看奥特曼电影入迷的乐昂抽空回过头,“肆风姐姐找你干嘛?”
“没什么。”祁焱将剩下的月饼全扔进嘴里,凶狠地嚼了嚼。
晚上五个人围坐一桌,吃吃喝喝十分热闹。满桌美食除了佛跳墙,最受欢迎的就是大闸蟹,一个个黄满膏肥,鲜美至极。
乐昂毕竟底子弱,吃了两只乐女士就不许他再吃了,“喜欢的话过两天再买,多喝点鸡汤。”
乐昂可怜巴巴地舔了舔手指头,一扭头发现祁焱刚好拆完一只蟹,饱
() 满的蟹黄和雪白的蟹肉在蟹壳里堆得小山一样高,再恰到好处地淋上几滴姜汁醋。
他觑了觑乐女士,发现她正跟玲玲姐她们说话注意力不在这边,赶紧冲祁焱挤眼睛,满眼的渴望呼之欲出。
祁焱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蟹黄蟹肉,内心纠结一番,然后用勺子挖了满满一勺,全部喂进自己嘴里。
乐昂:……
乐昂:???
人干事?说好的bestfriendforever呢!(╰_╯)#
祁焱美美吃完,然后给乐昂发了条短信:【我帮你再拆一只?】
乐昂:那也行。(*^▽^*)
他的好朋友虽然护食,但好歹只护着碗里不霸着锅里嘛~
乐女士装作没看见两个人的小动作,嘴边露出一点笑意,乐昂这样充满活力地与朋友玩闹的场景,曾是她多少年的梦寐以求。
吃完饭月色正好,乐女士和肆风坐在露台的长椅上一边品红酒一边赏月,乐昂趴在不远处的茶几上跟祁焱玩小猫钓鱼,计分算输赢,一分算十粒石榴籽。
朱玲玲一边剥石榴一边愤愤不平,“我毕业多少年了为什么要我坐小孩儿这桌,啊444,全是我的!”还没来得及收牌,手机铃声响了,看着来电显示皱了皱眉,犹豫片刻后对乐昂说:“我去接个电话,等我回来再继续啊不许耍赖。”
然后一边接起电话一边往室内走,“嗯,刚吃完饭,我现在不想跟你吵架……”
朱玲玲和陆晨阳在放假前吵了一架,原因很简单,就是为了在哪儿过节。
陆晨阳一开始提议回他老家,一是中秋团圆,一来也是第一次正式上门拜见他父母。
在此之前朱玲玲只在陆晨阳右手受伤住院动手术期间跟他父母见过一次面,按理说两人如今订了婚,怕麻烦又没办订婚宴,估计亲戚们都不知道,是应该回去正式见一见。
但朱玲玲自己父母过世得早,自从跟了乐云章给她当助理后,每年中秋都是和乐家人一起过的,而且今年乐家一老出国环游世界还没回来,乐家就云章姐跟乐昂两个人,说实话她并不愿意离开。
本来这件事如果陆晨阳能哄哄她跟她好好商量,她大概率还是会同意去他老家,老板也肯定会理解,但没想到陆晨阳得知她打算陪乐云章过节后,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提出把他父母接过来,一起在乐家过节。
“我知道你跟乐总感情深厚,早就把彼此当成一家人,”陆晨阳说,“那等我们结婚了,我们家跟乐总家,不也就等于是一家人吗?既然如此,不如就趁中秋节的机会让我父母跟乐总还有乐昂见见面,大家正好熟悉熟悉,如果你愿意,还可以请乐总当见证人,我们俩办一个小型的订婚宴。”
朱玲玲当时听完这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既荒唐又可笑,当即一口否决。大概是她的态度太过冷硬坚决,陆晨阳也很不高兴,争取未果后便黯然道:“说到底你还是没有真正接纳我,像对待乐总那样把我也当成一家人
。是因为我的手吗?是不是我的残疾让你难堪了?如果真是这样,你告诉我,我放你自由。”
朱玲玲因为陆晨阳为保护她导致右手受伤落下终身后遗症这件事一直满怀愧疚,但陆晨阳每每将两人之间的矛盾归结于不甚灵活的右手,这种自怨自艾自怜自伤的态度就像一洼泥沼将她往里拖拽,实在让她无力至极,甚至逐渐心生厌烦。
过节问题以两人大吵一架告终,这通电话是两人在那儿之后第一次交流。
电话那头未婚夫温柔的话语和真挚的道歉最终还是让朱玲玲软下心来,她也反思了自己的问题和错误,毕竟还处于热恋当中,两人很快重归于好。
挂掉电话之后,朱玲玲靠在窗边看了半天月亮,不知道为什么轻轻叹了一口气。
另一边的露台上,肆风看着朱玲玲接起电话匆匆离开的背影,托着红酒杯挑挑眉,“噢,爱情这恼人的妖精。”
乐云章被她逗笑了,问她,“你没在谈恋爱?”
“有这个想法,但没时间,也没有适合的对象。”
“以你的条件一般人确实配不上,喜欢什么样的?我看看能不能帮你介绍。”
肆风撩了撩长发,微醺的眼眸内波光流转,“我的眼光可不低,真有这么优质的人选,乐总自己不考虑一下?”
乐云章就笑,“我能接触到的人要么是公司员工,要么有商业往来,这两种环境下对方再出色我也不会考虑的,我的处事原则就是不要在该动脑子的时候动感情。”
肆风“啪”地打了个响指,赞道:“金玉良言!”
“那要不这样,”肆风说,“正好我也从不染指员工或者生意伙伴,不如乐总遇到好的介绍给我,我遇到好的推荐给乐总啊?”男人而已,就当消遣了。
“成交。”
两位女士轻轻地碰了一下杯,相视而笑。
不远处传来乐昂的大笑声,也不知道祁焱那家伙能说什么让他这么开心。
肆风抿了一口酒,“其实恋爱谈不谈无所谓。要是定个目标的话,我更希望以后也能有个自己的孩子,像乐昂这样就很好。”
她朝乐云章举了举杯,“乐总将孩子养育得非常出色。”
“这倒不全是我的功劳,”乐云章看向乐昂,眼中是满溢的母爱与骄傲,“乐乐本来就是最好的。”
肆风也朝那边看,看着祁焱脸上似有似无的笑意,竟也感受到了久违的平和。小八这半年经常问她祁焱到底抽了什么疯,竟然会给一个高中生当保镖,就算想报恩那也有无数种方式啊。
之前她没有答案,这会儿醉意微醺,倒好像有点明白了。
和他们这种黑暗中苟且偷生、被血污和死亡浇灌出来的生物相比,乐昂代表着一切相反的东西,他纯净,快乐,温暖,明亮,像初生的婴儿一样是所有美好品质的集合体。
和这样的人待在一起,哪怕只是稍微靠近一点,也能感受到勃发的活气和生机。
肆风看着高悬的月亮,心想:
小小烛火都能让飞蛾奋不顾死,更何况皓月当空呢?
---
回到卧室已经是深夜了,祁焱照常靠在窗台上,等乐昂熟睡之后才翻出去跳回自己那边。
刚落地就接到了一通电话,来电人显示“狗八”。
一接通,对面就传来王天獒难掩幸灾乐祸的声音:“小七啊,我这儿有个单子你接不接,活儿简单来钱还快:有人出价两百万取条狗命,目标在一大户人家给人当保镖。”
“哦,名字叫祁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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