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不讲道理!”何氏的兄长气得跳脚,眼看冯梁躲在一旁做缩头乌龟,真是又羞又寒心,索性甩袖子要走:“既然如此,你们自个儿玩吧,我走了!”
“慢着……”宋舅父袖着手,慢条斯理、拖声曳气的道:“你要是走了,我这就一纸诉状告到京兆府,告何家伙同出嫁女偷盗侵占原配的嫁妆。”
“你敢!”何氏的兄长脸都气歪了:“凭什么啊?你这是污蔑!污蔑!知道吗?污蔑!”
“是不是污蔑,敢不敢的,试过就知道了。您请……”宋舅父欠身摆手:“谁敢让我外甥的亲事黄掉,老子让他全家都没好日子过!不然以为宋家没人了呢!”
语调仍然是轻飘飘的,里头的狠意却是让人心寒。
忠毅伯府、何家,没人丢得起这个脸,冯梁跳起来,一把抓住何氏的兄长,劝道:“有话好好说,咱们之前不是说好了,今日是为了孩子们好才来办这事儿的么?怎么舅兄倒生起气来了?”
何氏的兄长真是恨啊,既羞且恼,然而不得不打落牙齿和血吞,硬生生忍下这口气,毕竟家中还有好几个女孩子没嫁人,更有子侄要读书考取功名,无论如何也丢不起这个人。
冯梁长叹一声:“看这事儿闹得,都怪我没处置妥当。这样罢,两位舅兄且给我一个面子,坐下好好说话,别让亲家看了笑话。”
檀参政微微一笑,和气且谦逊的低声道:“冯伯爷言重了,咱们还不是亲家呢。依我看那,您不妨把我当作一个多年知心老友,信得过的那种,热心肠帮着你们料理一下家事。
家事理清,也就和气啦,然后就兴旺发达了,家和万事兴嘛~对吧?还有呢,诸位放心,今日这事儿,不管亲事是否能成,这间屋子里说的话、发生的事,不会往外泄露半分……”
作为中间人,杨舅父也适时发了话:“若今日之事被檀家人泄露半分,诸位只管来寻我给你们交代。”
听了这话,冯梁等人的心都踏实了些,唯有冯宝山急啊,不停悄悄给他亲娘舅使眼色,表示必须促成这状亲事的,不然他不干。
心急能吃热豆腐么?宋舅父只作没看到,继续道:“既然不闹了,那咱们说正事。嫁妆的事怎么说?我先说啊,这事儿和人檀家没关系,是我的主意,孩子要成亲了,也就是成家立业啦,亡母留下的嫁妆,理所应当给他。”
何氏的兄长恶狠狠地道:“我不知道!我没拿一文钱!舍妹也说了,即便其中有缺了的,也只管问伯爷要,这么一大家子要吃饭,都补贴家用了!”
冯梁气得鼻子都歪了,敢情这事儿还怪他无能养家啦?但这不是吵架的时候,毕竟吵得越厉害越丢人,便硬生生忍了这口气:“我来赔!差着什么,我补上!我忠毅伯府传承百年,也算薄有家底,不至于差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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