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不到殿下了。”王瑟甜甜地笑着,一字一顿地道:“殿下在别院养了好几个美人,他到那里去寻欢作乐了。那地方,只有很少几个人知道,你刚才派去报信的人是找不到他了。想必此刻,他正在醉卧美人膝呢!”
双佩停止挣扎,瞪着充血的眼球恨恨地盯着王瑟。
王瑟再笑:“也或许能够找到,但殿下一定不会来。这天底下,谁敢违逆陛下呢?与其当面看你死,不如眼不见心不烦。他这个人有多势利无情,你不是不知道……看看我,不也一样?”
双佩闭上眼睛,落了气。
王瑟俯身擦去她眼角滑落的两滴泪水,顺便摸了一把颈动脉,确认人确实死了,才又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来往外走。
“有用时珍之重之,无用时弃如敝履,错过一次就再不能回头啦……”她幽幽地叹息着,游魂一样飘了出去。
两个嬷嬷对视一眼,松开白绫,再次验明双佩已经气绝身亡,这便收拾着准备回宫复命去了。
伺候双佩的下人们一阵混乱,哭的哭,喊的喊,手忙脚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有人抱了“哇哇”大哭的新生儿去追赶王瑟:“皇子妃,皇子妃,这孩子怎么办呐?交给您看顾着,行不行?”
王瑟毫不理睬,走回自己的居所便命人把门紧紧关上,坐下来好一阵咳嗽,擦去唇角的血迹,堆满笑容去寻裴润。
裴润看到她就伸出瘦弱的手:“母妃母妃抱抱。”
王瑟将裴润抱在怀中,低声道:“润儿啊,这回可好,暂时没人能和你争啦!”
与此同时。
二皇子走进别院,有悠扬的琴声自房内传出。
他信步入内,但见裴扬披衣散带,盘膝坐在锦绣地衣之上闭目抚琴,有幽雅的香烟自紫金小香炉中盘旋而上,旁边两个身姿曼妙的美人且歌且舞,瞧着颇有古意。
然而二皇子并没有心情欣赏这个,一脚踢翻香炉,板着脸吼道:“吵死人了!再怎么学,也不会成为裴融!”
两个美人惊慌失措,飞快退下。
裴扬撩起眼皮,满眼阴霾,薄唇微掀,嘲讽一笑:“看殿下这暴躁驴样儿,是没得了好?”
“你说什么?”二皇子踏前一步,一把封住裴扬的衣领,恶狠狠瞪着他道:“敢再说一遍?”
裴扬注视二皇子片刻,收了嘲讽:“不敢,您是皇子,天潢贵胄,微臣,不敢!”
二皇子这才松开他的衣领,烦躁地坐下来:“不是裴融。那天夜里劫走葛东野的人不是裴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