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
“冷吗?”
“有点。”
“热吗?”
“废话!”
钱兽医突然拉起被子,对着裴融腹部使劲一按。
裴融痛得叫出了声,冷汗浸透鬓发,好一歇才缓过来,幽幽地看向檀悠悠,是想让她替自己表达疑问、乃至发飙的意思。
檀悠悠咬着唇没吭声——她看过剖腹产的同事,也这样被医生使劲按肚子来着。虽然不知道钱兽医干嘛要按裴坑坑的腹部,但想来自有其道理。
裴融再次闭上眼睛,他就不该指望檀忽悠!
“神志清楚!”钱兽医袖着手沉吟许久,终于开了口:“既然如此……”
檀悠悠和裴融都竖起耳朵听他说话,以为这是要总结伤情了呢,不想钱兽医下一句却是:“准备喂药吧!”
檀悠悠有些急:“不是,大夫,我有个疑问,他伤到腹腔,究竟有没有伤到肠管什么的啊?那不是得听到肚子咕咕叫,放了屁才能吃喝吗?这样就喝药,有没有影响?”
“肠管还好啦,就是一点点割伤……他运气极好。”钱兽医眼睛一亮:“听到肚子咕咕叫,放了屁才能吃喝……这个你是听谁说的?似乎有点道理啊!难怪之前好几个都死了……以后我可记住了。”
“……”檀悠悠大喘气,原来他不懂!正想表示愤怒,钱兽医已然回转过来怼她了:“不给吃喝,难道要他饿死啊?这药不吃下去,能睡着么?怎么治伤呢?又没有其他办法可以解决!”
其实是有的,比如打吊针,但这都是在做梦。檀悠悠认命地垫好枕头被褥,俯身抱起裴融靠好,接了汤药一匙一匙地喂他。
为了尽量减少肠胃负担,汤药熬得浓稠,裴融一口药进去,脸顿时皱成一团。
檀悠悠安抚地拍拍他的肩:“忍着吧,稍后给你糖吃。”
裴融好不容易喝完汤药,眼巴巴地看着檀悠悠,要她赶紧兑现诺言。
檀悠悠喂了他几口糖盐水,又把人抱起放下去躺平了。
“你……你……”钱兽医觉得自己刚才是看错了,哪有力气这么大的小媳妇啊,这娇滴滴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啊!
檀悠悠冲他龇龇牙,拿起帕子帮裴融擦肚子和手腕——但凡是钱兽医刚才摸过的地方,她都仔仔细细擦了一遍又一遍。
那可是刚摸过死老鼠的手啊,呃,好想吐怎么办?
钱兽医默默地看着她的动作,再看看扔在一旁的死老鼠,上前拎着老鼠尾巴出去了。
裴融看了个清楚明白,震惊地看向檀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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