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融啼笑皆非:“什么苦肉计?苦给谁看?”
“苦给夫君看啊!你看啊,我只是空有几分蛮力,怎比得他技艺高强,身经百战?我是没看到夫君回来了,他肯定是早就看到了,所以主动跑去帮忙抬车再把自己摔伤,好让你看到,以为我趁你不在作威作福折腾下人。骂我罚我、讨厌我不喜欢我,那就对了!”檀悠悠说着说着自己都信了,深深觉得知业就是一朵阴险的大白花。
“我知道了。我没上当。”裴融抬手抚上檀悠悠的脸,很是奇怪这张脸的表情怎会如此生动活泼,不过描述一段话而已,她就能给他身临其境之感。
“那么,夫君以为知业是怎么回事呢?”檀悠悠继续跟进。
“悠悠,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他是坏人。在看不清楚的情况下,什么可能都会发生。”裴融很认真地道:“知业救过我好几次命,不能因为这个就把人赶走或是定罪,那样太寒人心。我听大夫说他伤得挺重的,得卧床休息好几个月才行,既然如此,就先让他养伤吧。”
“夫君说得很对。”檀悠悠本来也没指望能把知业怎么样,就像当初知业带她走错路,害得她险些摔进深沟一样的,这次同样没证据。但只要能够引起裴融的注意,就算达到了目的。
裴融本来已经做好说服檀悠悠的准备,没想到她这么轻快地放下此事,反而觉得不踏实:“你是在说反话吗?”
檀悠悠道:“没有啊。我觉得夫君很讲道理,一切只看证据,绝不偏听偏信,挺好,是合格的一家之主。以后若是有人和你说我坏话,你也不会随便相信,对吧?”
“嗯。孺子可教。”裴融轻抚她的发顶,欣慰的笑了。
檀悠悠见不得这种笑容,总觉着此刻裴某人又不可自拔地陷入到“老师”的角色里去了。
这一日,裴融破天荒的和檀悠悠一起躺到午后才起身,二人高高兴兴穿戴整齐,和安宝一起吃了饭,料理完家事,便往寿王府去回话。
寿王世子很快见了他们,问的还是发生了什么事。
裴融提出让檀悠悠回避,寿王世子就知道事情非同一般,赶紧让人去把寿王请来,又把檀悠悠送去后宅。
檀悠悠照着和陈二郎夫妇说的一般,回答了寿王妃和世子妃的疑问。世子妃没有多想,骂了一回就去料理家务了,寿王妃却是微皱眉头,若有所思。
傍晚时分,前院来了人,说是裴融叫檀悠悠回家,寿王妃这才交待檀悠悠:“若是有人再问此事,不知道的千万别乱说,女人不管男人的事,懂么?”
“懂。”檀悠悠其实有句话想问寿王妃,这次他们算是得罪了中宫和国丈府,寿王府会不会避嫌,从此不再与他们往来。但话到口边,她又觉着不妥,索性一笑了之。
是怎样就怎样吧,大不了另寻一条路从头开始。
即便寿王府从此不再与他们往来,那也是人之常情。反正再来一次,她和裴融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不做任人宰割的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