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了外套挂在椅背上,挽起袖子转身去了厨房。
“这个洗头用的,沐浴露,护发素是这个。”江婶当她是个宝宝一样一样的介绍,又从柜子里取了新的毛巾,“衣服一会给你放门口,脏衣服丢那个篓子里。”
“哦。”
江婶出去的时候发现张文辅在霍霍面粉,“你别糟蹋粮食…”到了近前发现他做的没有想象中的糟糕,“想吃面疙瘩汤?”
张文辅的厨艺仅限于烧开水煮挂面,煎鸡蛋都会焦黑。
张文辅歪着脑袋,像是个老小孩那样眨眼,语气诙谐,“做梦会的,我在梦里是个大学教授,做饭也可好吃了。”
“梦和现实能一样。”
“确实,只有理论知识,上手实践还是很难的。”张文辅看着手上沾染的面疙瘩自我总结,“跟看电影一样,主角会的,我这个观众该不会的还是不会。”
江婶没听懂,这里可是她的领地,“您洗洗手还是我来吧,小晴洗完澡就能吃上了。”
又看了眼盆里的面,“这面你打算做什么,面条?”
张文辅洗了洗手,“疙瘩汤,不要菜,要吃肉。”
“还长身体,多吃肉好。”江婶又加了点水,用筷子搅和。
张文辅哎哎的道,“我不吃菜就是挑食。”
“年轻人少吃两口菜,吃点其他的就补回来了。你身体漏的跟筛子一样,我做什么你吃什么。”江婶考了营养师证,说话很权威。
张文辅年轻时是拿枪杆子的,暗伤亏损老了反噬的伤害就显出来了。
“听你的。”他看着餐桌上那碗粥,“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我就说你早该养个小崽儿。”江婶对他现在展露出来的精神状态很满意,人老最忌讳的就是没有精气神。
等疙瘩汤出锅,张晴嗅着味道走了出来。
江婶把碗放在茶几上,仔细的端量张晴一眼,“长的真俊俏,有你年轻时候的风采。”
“是吧。”张文辅坐在客厅的餐桌上,闻言得意。
“嗯…”江婶眯着眼,“有点像之前电视上那个。”她是跟着看了几眼体育节目,虽然骑马的规则不是很懂,但是自己国家的小孩儿意气风发的站在台上领奖放国歌的时候内心还是很欢喜的。
“可让你如愿了。”当时张文辅就指着电视说,“也姓张,要是能在垃圾桶里捡到就好了。”
江婶当时还让他别做梦,为国争光这么优秀的孩子,放哪家都是宝贝,怎么还能等他去捡。
张文辅喝了口粥。
缘分这种事说不定,这猫不还是让他捡到了嘛。
“怎么就这么睡着了。”江婶从客房出来,张晴靠着沙发已经睡着了,手里还有捏了半块饼干。
“年轻人真好啊,倒头就能睡。”张文辅下意识的去推了推鼻梁,没摸到眼镜,摇摇头。
江婶给张晴擦了擦嘴角的饼干屑,丢掉手里的鸡毛掸子。一把抄起一米九五的大猫,她年轻可是学红案的,胳膊没劲可拿不起铁锅。
把猫猫塞进被窝,挡眼睛的头发也扎了个小揪揪,盖上被子。
出去后她认真问道,“先生,你是真的要养啊。”
“还能有假。”张文辅也认真的回道。
虽然和顾家牵扯有点麻烦,但这孩子明显不想和那边掺和。他就是个退休老头,养只猫猫在身边慰藉空虚而已,问题不大。
“客房的床垫都十来个年头了明天买个新的,还有四件套也要买新的…”江婶从兜里掏出个本子,随手从头上拔下只笔。她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随身携带手账本。
张晴一觉睡到天明。
大清早被饭香给勾起来,揉着眼睛踩着猫步溜进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