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思源又骂了商鹤予一句，端起酒杯。

声音还带着哭腔，“商鹤予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都不会觉得愧疚的吗？”

他重重跟商鹤予碰杯，酒液溅出，接着他仰头一饮而尽。

“啧，”商鹤予只喝了口就放下了，他懒洋洋往椅背里靠去，“差不多的了，你敢喝醉，我就敢把你丢在这里被人捡尸。”

“你妈的！”

贺思源眼眶红红，瞪着商鹤予半天说不出话。

再开口嗓音里已经有了醉意，他嘟嘟囔囔的，像是问商鹤予，却又好像根本不需要他的回答。

“你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

“你他妈的……装得跟个人似的，实际上从小到大就你最他妈狗，老子就知道，早就该猜到的，我就不该让你认识她！还说什么为了我好，去鉴定绿茶，你鉴定个锤子！！”贺思源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你鉴定着鉴定着，就鉴定到你怀里去了！”

他瞪着商鹤予冷静的面庞，顿了顿，揉了把脸。

“我其实也不是恨你……我、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想法，但你跟黛黛在一起，我好像也没想象中那么难过……可是你他妈的真不是人啊，你都跟黛黛在一起了，还不告诉我！我就好像个傻逼！”

“嗤。”

商鹤予被逗笑了，火上浇油，“恭喜你终于对自己有了比较清晰的认知。”

“你妈……”

贺思源笑骂，“安慰我一句都不行？连道歉都没有！”

商鹤予：“我又没抢你女朋友，大家各凭本事。总不能因为我们是兄弟，你喜欢的女人我就不能喜欢吧？你自己认识她那么久都追不到，难不成你追不到，还不许别人追了？”

“歪理！”

贺思源骂骂咧咧那么久，趁机骂了商鹤予好几句，这次他难得没回嘴也没揍他，反而任由他骂，这让贺思源心里好受很多。

不止好受，甚至还有点暗爽。

终于能压商鹤予一头了！

他吸了吸鼻涕，道：“其实还好你没对我露出那种恶心巴啦，觉得对不起我的表情，不然我隔夜饭都能吐出来。”

看自家好友装逼惯了，他实在不能想象商鹤予那张帅裂苍穹的脸上，露出那种表情会什么样。

虽然好看的人做什么表情都是好看的。

可……

太low了，实在太low了。

贺思源接受不了。

商鹤予笑笑，眼神软化下来。

“不抽风了？”

他招招手，让服务员过来，给贺思源上了啤酒。

贺思源开了瓶啤酒，对瓶吹了口：“我早有预感了，跟你站一块，从小到大我就没赢过。“

“那也不一定，”商鹤予翘着腿，斑驳的光影打在他的身上，姿势慵懒而松弛，“你只是还没遇到那个合适的人而已。”

贺思源一口啤酒差点儿没喷出来，看向商鹤予的眼神，就跟看什么珍稀物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