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黛唇角扬了扬。

司机抹了把汗，嗫嚅着唇，“那、那万一她来不及躲开呢？”

“哪这么多万一？这不是没事？”卫敛双手环胸，说罢忽然一笑，“不过，若实在没躲开，那也是她命该如此，路是用来走的，不是用来睡的。她想睡，我倒不介意让她一睡不起。”

天气转凉的秋季，司机却出了一身的冷汗。

娘哎，怪不得都说卫二公子是个煞星。

卫敛看似是在开玩笑，谁都知道他是认真的。

不过——

卫敛笑吟吟地看向苏黛，“我倒是没想到，你会说出这种话，我还以为你是那种心软的人。”

苏黛不舒服，不想聊天。

简短道：“别贫嘴。”

卫敛‘啧’了声，看出她脸色很差，“知道了，你——”顿了顿，“还不舒服？”

苏黛闭着眼睛，羽扇似的睫毛随着呼吸一颤一颤的，撩拨人得很。

“休息下就好，从现在起，你别说话了。”

卫敛失笑，“行。”

大发慈悲放过她一次。

车内安静下来，卫敛压低声音命令道：“开稳点。”

慢点倒没什么，再来一次刚才那次急刹车，他怕这娇贵的大小姐更难受了。

司机轻轻应了声，果然放慢了速度。

苏黛也没说什么，她本意是想闭着眼休息休息，但不知怎么的，竟慢慢睡了过去。

小路颠簸，她被晃得一歪，眼看脑袋就要撞到车窗上。

架着手臂状似吊儿郎当的人以极快地速度伸手，在苏黛脑袋要磕到硬物之前，手掌迅速垫在了她与车窗之间。

苏黛的脑袋碰到了卫敛的手。

卫敛呼吸都放轻了。

见苏黛睫毛颤了颤，但没醒，悄悄松了口气。

他做贼似的，瞥了眼正聚精会神开车的司机，不动声色地挪了挪位置。

靠近了苏黛一些。

再挪。

又靠近一些。

又挪。

这次，两人几乎手臂碰着手臂了。

他扶着女子的脑袋，轻轻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一点点重量压过来，远不及他训练时的重力。可莫名就是让他半边身子都跟着僵硬了，一动都不敢动，紧张到手掌松开又收紧。

真是的，怎么能这么娇气又脆弱？

还好他跟来了，要不然遇到这种情况可怎么办？

平时出门不是跟那两个姓贺的形影不离吗？今天怎么就带着个司机出门了？

还去这么远的路。

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