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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ò❶㈧ɡν.νιρ 003学姐不是人渣(1 / 2)

十一点半,夏深上完课出校门往丽水湾走,恰好接到阮蔚然的电话。

“小孩儿,来酒店。”

虽然夏深知道,她不是那个意思,可在听到的一瞬间,还是禁不住脸热。

“我……我去做饭。”

“别让我说第二遍。”对面声音变冷,啪的一声挂断电话。

夏深不敢不从,调转步子赶去华侨酒店。

餐桌像展览一样摆着七个小碟子,量都不多但很精致。

阮蔚然躺在沙发上声音懒懒的,听着即将进入下一轮睡眠期:“我吃不了了,你看看你能消灭多少。”

经历了这一天的接触,夏深觉得阮蔚然平日的生活不算奢侈但也是挺优渥的,简简单单的早餐花掉的,是他往日辛辛苦苦一天才能赚到的钱。χsγцsんцщц.©ом(xsyushuwu.©om)

这些小碟子里的菜,比早茶的那些有过之而无不及,且看着似乎没怎么动过,他觉得自己不配。

“我……我收起来,你晚上再吃……”

“我不吃剩菜,”阮蔚然拿起沙发边的毯子蒙住头,态度转冷,“不要就扔了吧。”

夏深怎么可能会扔,没有人会比他更懂什么是粒粒皆辛苦。

他盯着桌面看了一会,挨着桌边坐下,捡起筷子低声道:“谢谢学姐。”

阮蔚然在毯子下傲气地哼了一声,过了一会,偷偷掀起毯子一角,见小孩儿鹿眼儿始终因惊讶新奇瞠圆,吃得腮帮鼓鼓,随即蒙上头,闭眼要睡时莫名其妙地笑了。

夏深下午的课只上到叁点半,放学后便匆匆赶去丽水湾收晾晒的棉被,太阳落山,再晚点就会返潮气了。

到楼上看见门开着,阮蔚然坐在餐桌边敲键盘敲得认真,连他走进去都没发现,好在是这个小区安保质量不错,万一有生人来,后果真是不敢想。

夏深轻声带上门,先去卧室整理棉被,被罩床单昨晚洗过已经干了,但他记得她说想换新的,他就没有装套。

出去走近餐桌边,他小声叫她:“学姐?”

阮蔚然没理他,大概率是没听见,她一碰电脑的时候就这样,专注得仿佛钻进了另一个时空。

他壮着胆子继续叫:“学姐?”

阮蔚然这次皱了皱眉,声音很轻:“别吵,有事待会说。”

夏深乖乖闭嘴,转进厨房。

冰箱门内侧,一排树莓味百事个头齐整,像守卫其他果蔬的士兵,他伸手将每听图案调正,拿出昨晚买了但没来得及做的菜,开始给她准备晚饭。

刚把包装拆掉准备一一清洗,夏深就听见厨房外响起舒缓温柔的女声。

他不懂粤语,很少听歌,却没理由地喜欢,每一首都好,连步伐动作都更加轻快。

叁道家常菜,耗时不多,夏深做完还不到五点,看餐厅里的人还在忙碌,便又临时加了道汤。

这是他正式上岗后的第一顿饭,多用心都不为过,况且……况且什么他也说不上来,总觉得还有一个理由,一个只要想想哪怕没有结果,也会让人愉悦的理由。

五点二十左右,阮蔚然起身了,夏深看她走进厨房时眉头紧锁,心情似乎不太好。

他在L型厨房最里的灶台旁,她没有往里走,与他隔着长长一段距离站在对面门口冰箱边拿可乐,拉环脱手弹在听盖上叮叮作响好几次都没有打开。

夏深刚想过去帮她,她气得甩手扔掉,满饮的金属听身不轻,不光砸出去的声音响,连冰箱下门都磕得凹进去一块,随后阮蔚然看着那处破损崩溃得哭出声。

他一时间有点被吓到不敢动作,愣了一会才试探着走过去:“学……学姐,怎么了?”

阮蔚然这时想起屋子里还有一个人,憋住声音没有理他,扭头出去把自己锁进了卫生间。

淅沥的淋浴水声响了足有半个小时,夏深担忧地在走廊外等了半个小时。

等阮蔚然再出来时,情绪已经整理好了,只是眼眶还有些红,沐浴后的人散下一直团着的头发,自然微弯的黑色勾勒过修长的颈,下端几乎和黑色浴袍融为一体。

家居日常,甚至是近乎私密的装束,显得她整个人都柔软了不少。

夏深也是这时发现,她其实并不高,或者说,没有加上学姐buff时的形象那么强势侵略,之前每次她发脾气,他都觉得自己矮她好几头,明明才只到他肩嘛。

他知道她不说就是不愿意,便没有缺眼色地追问,只是将饭菜端上桌,试着过渡话题:“学姐,晚饭好了,你尝尝看?”

阮蔚然抓了抓贴在脸上的头发走过去坐下,夏深见她赏光,抿着笑递过筷子。

“勺子。”她声音低低的,戳得人心软。

夏深连忙进厨房冲洗了一只勺子给她。

番茄炒蛋浓郁的汤汁唤醒了阮蔚然陈年的肢体记忆,手不由自主地盛满汤淋到米饭上,搅拌,入口。

肚子急不可耐地咕噜直叫,催促着主人动作快点,阮蔚然仅用菜汤就吃掉半碗米饭后,一旁夏深的忍不住提醒:“学姐,这还有别的。”

被忽略许久的青椒肉丝和酸辣土豆丝终于分得一丝关注,阮蔚然都尝了一口后抬头:“你怎么不吃!”

昨晚听到那叁个字时的感觉复又涌上,尤其是在自己做的东西被这样捧场后,夏深只觉心尖处又热又麻,声音都忍不住放轻:“还有一个汤,我盛来就吃。”

“嗯。”

刚转过身,阮蔚然叫他:“等下,帮我把这碗盛满吧,谢谢。”

夏深接过还剩一半的饭碗,她吃饭的习惯很特别,汤泡饭后,把中间先吃空,留下周围一圈,像个皮孩儿,他被这种反差萌得想笑,却又让丝丝被接受的感动潮湿了嗓音:“好。”不用客气,该谢的是我。

饭后时间还早,夏深洗完碗后,陪着阮蔚然一起出门买四件套。

丽水湾楼下就是燕大东路,各种店铺应有尽有,七点来钟正是夜市繁华的时间,烤烫小吃的香气与喧闹的人声笑语缠绵,融进夏夜蝉鸣的风里。

阮蔚然很多年没逛过街了,辞职后的这两年全靠外卖和淘宝过活,这样的人间烟火气瞬间让她想起还在上学时的悠闲惬意时光,心情好了不少。

这边小摊挑一挑,那边精品店选一选,她买东西跟平时一样话少且酷得没边,看中了就一句话“夺钱”,店主答完她付账,出门接下家。

夏深跟在她身后,眼瞅着她买了一个小时,还没买到本次购物清单上真正需要的东西,也不催促,忍笑帮她提着大包小包继续不厌其烦地陪着她逛。

直到,他听见一个声音叫他,血液似乎瞬间从头凉到了脚。

“这不是夏深嘛!”张天翼和曹文光一起,手里拿着键盘耳机,应该是刚从某间数码店出来。

阮蔚然也闻声回头。

夏深清楚地看见,向来嘴毒的曹文光眼神定定朝着阮蔚然,那蠕动的嘴唇无声吐出的两字感叹,分明是:“卧槽。”

他下意识侧身挡住他们打量她的目光。

张天翼好像感受不到他的排斥,依旧笑着开口,好似与他多么熟稔一般:“夏深,这是你女朋友啊,怎么也不介绍一下?”

夏深听着那个称呼,身体僵硬,他不敢回头看她,也怕看到她嫌弃的目光,他低声开口:“不是……”

那俩人却直接忽视,提声盖过。

“这么漂亮难怪要藏起来呢,”曹文光皮笑肉不笑,“你好,我们是夏深的室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