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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美沙竟然一无所知吗?

噩梦的构造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

在之前的一次询问中,降谷零不仅确认了康帕利的G5合作人身份,甚至知道了她的G5代号,还确认了一件事,两仪亲口承认的。

【要联系康帕利的话,一般是联系一位名为雾美沙的联络员。】

然而雾美沙对康帕利的新事件,明显一无所知。

两仪有可能是直接联系的康帕利吗?可能性不大,她应该比谁都清楚,联系机构联络员,比联系在卧底的本人安全许多倍。

就算是她直接联系康帕利,那康帕利居然也没有和雾美沙说明,商量逃离组织的退路吗?

或许有其他的可能性,但他已经完全无法忽视,两仪没有将情况转达给康帕利,打算目送康帕利进入审讯室的可能。

雾美沙平常都是和风见进行日常对接,他不会关注。要不是他今天刚好路过,偶然动念,以他对两仪的信任度,根本想不起来要和雾美沙确认。

卧底只要行动,就一定会有痕迹。

两仪之前就有些奇怪的地方,在刚假死没一个月的情况下参加联谊就是其中一项。

还有,康帕利回日本参加拍卖会的那天晚上两仪换房子住;以及他刚和两仪说铃木有问题,铃木紧接着就失踪。两项巧合。

这意味着什么?

他习惯性地驱车前往两仪在二丁目的住处,给自己做便当,顺带捋清思路。

他把盐放成了糖,幸好他不求饭菜好吃。

今天偶然回来的两仪更是彻头彻尾的甜党,菜里加糖也是甜口,她吃得下。

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吃完的,他问两仪有没有把康帕利的事告诉G5,两仪没有否认。

他没能完全掩盖自己的异常,于是等碗筷都收拾完毕,站在厨房里,两仪最终还是担忧地和他说:“降谷先生今天的心情不太好。”

降谷零与她对视。她的眼睛很好看,琥珀色的眼睛像是最澄澈的水面,毫不掩盖自己的情绪。

……她在欺骗他吗?

“我做了一场噩梦。”他说道。

下一刻,不出乎意料,但又确实令他惊讶的事平静发生。两仪稍微犹豫了一秒不到的时间,就露出无奈又温柔的表情,上前抱住他。

后脑勺的金色碎发被她轻轻地摸着,触感听起来有点沙沙声。一会儿后,在后脑勺的手往下挪,在背后拍了拍。完全是哄小孩级别的安慰动作。

“噩梦说出来就不灵了,”她轻声细语地说着,语气也特别哄小孩,“如果降谷先生不介意,可以和我说说哦?”

降谷零有些羞耻地低声开口:“梦见了,朗姆的审讯室……”

两仪安静了一会儿,又拍了拍他的肩,温柔而笃定地开口安慰:“没关系,没关系的。降谷先生已经安全卧底了三年,也一定能继续卧底下去,拿到想要的情报,把组织的人都送进监狱去。”

无需赘言,这是十分熨帖的安慰和祝福。

拥抱也非常结实,两仪还不时对他揉揉搓搓,他都怀疑自己变成了面团,心底被揉捏得发软。

地点更是特别具有生活气息,是还萦绕着洗涤剂香气和残存饭菜香气的厨房。

就算是夫妻关系的温馨日常,大概也不过如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