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垂眼扫过办公桌下,此刻裴溪洄正张牙舞爪地警告他不要乱说话。
“别的猫不知道,但我的猫最会哭。”
话音刚落小蹆就被咬了一口。
“嘶——”他疼得皱了下眉。
秘书奇怪:“您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小猫在咬我。”
“啊,那要不要喂根猫条啊,正好我包里有,打算下班后喂外面的小流浪的。”
靳寒伸手下去掐住裴溪洄的嘴,将自己解救出来,“不用,他正吃着呢。”
猫咪的话题到此结束,秘书开始汇报工作。
裴溪洄一时半会出不去,就坐在地毯上,蹁个腿,背靠着哥哥的小蹆玩手机。
靳寒工作起来全神贯注顾不上管他,也早就习惯他像只黏人的猫似的窝在自己旁边,不知不觉间和秘书谈了大半个小时,等人都出去后低头一看。
裴溪洄睡着了。
手机屏幕还亮着,就那样丢在地毯上。
他把脸枕在靳寒的膝盖上,手臂紧紧圈住哥哥,是一个寻求安全感的姿势。
发烧刚好,鼻子还不太通气,睡觉时嘴巴是张开的,流了一点口水出来。
靳寒的心一下子柔软的不像话。
他用指尖揩过弟弟嘴角,怕他硌到,就把自己的掌心垫到他脸蛋底下。
裴溪洄弯起眼睛,舒服得呼出一口气。
一看他这两天就没睡好,才能挤在这么个憋憋屈屈的地方都能睡着。
靳寒的指尖滑过他的睫毛:“崽崽。”
裴溪洄懵了一会儿,梦呓般挤出个字:“……嗯?”
“地上凉,上来睡。”
地板是实木的,铺着和家里一样厚的地毯,又是三伏天,就是直接躺地下也凉不着,但靳寒还是不放心,怕冰他屁股蛋儿。
“不凉……”裴溪洄打了个哈欠,嘟嘟囔囔地抱怨:“好困啊哥,别吵了……”
“不吵你,上来睡。”
他拐着调“唔唔”两声:“不么,我想抱着哥……”
“上来哥抱着睡。”
这句没有回应,放在膝盖上的手也软绵绵地垂了下去,是彻底睡死了。
靳寒无法,现在动他肯定要醒,只好把外套拿过来盖在他身上,侧头望着外面静静等。
一刻钟过去,裴溪洄差不多睡熟了。
靳寒俯身把他抱起来,轻手轻脚地带进休息室,跟捧着个易碎的漂亮瓷器般小心翼翼放到床上。
床上有他的味道,被子是他们以前盖的那条,裴溪洄刚沾到床上就顺势往里一滚,双手双脚摊得四仰八叉,抱住哥哥的枕头呼呼大睡。
靳寒叉着腰看了他一会儿,摇了摇头。
还是这么个土匪睡相。
他攥住裴溪洄的脚腕,把人拉到床尾,上衣裤子全扯掉,就剩个小裤衩,然后去洗手间用温水拧了条帕子回来,给他擦脸和手脚。
这么一通折腾,裴溪洄居然一点没醒。
从小就这样,一离开哥就失眠睡不好,一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