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就差像小时候教弟弟识字那样手把手地教他说话,告诉他只要你开口,只要你有一个合理的理由,我就可以接受,我给你留了一万张免死金牌,只要你会用。
可裴溪洄还是拒绝了。
他这次没再像之前那样拒绝沟通,他试着开诚布公地和哥哥说:“那是我最拧巴的一件事,我刚发现的时候很怕很怕,你不在,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靳寒点点头,把他按进怀里:“那件事和我有关吗?这个能说吗?”
裴溪洄迟疑片刻,轻轻嗯一声,“有关。”
“你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吗?”
“……算是吧,对我来说是。”
“是一件已经存在的事?”
“对,它就是一个定时炸弹,我说出来,我们俩就完了。解决不好,我俩也随时会因为它完蛋,我现在……正在试着去接受它。”
他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语无伦次,靳寒听得也一头雾水。
他不认为他和裴溪洄之间存在什么说出来就完了的定时炸弹,但他想先明确一点:“你如果接受不了它,就又要放弃我,是吗?”
“不是!”裴溪洄激动地吼起来,“不会放弃你!我怎么可能再放弃你!我不过刚冒出来一个念头你就治了我这么久,这半年够我受的了!这狗屁日子我一天都不要过了!”
靳寒提着的心安稳下去,又问:“所以它对你来说很难接受吗?”
“嗯。”
“会违背你的本能和意志?”
“会。”
“即便这样都要逼自己去接受它?”
“是。”
靳寒沉默一瞬,忽然抬手捏住他的后颈,“裴溪洄。”
“嗯?”
“你的意思是,你的本能和意志加在一起,都没有我重要吗?”
裴溪洄眸心微颤,呆呆地眨眨眼,然后张开水红色的饱满唇瓣,缓慢而又无奈地对哥哥说:“根本用不着和一整个你作比较。”
“应该说,我的本能和意志加在一起,都抵不过你一双流泪的眼睛。”
他心疼地凑过去贴贴哥哥的额头:“离婚那天晚上,我在监控里看到哥流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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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海边刮起凉爽晚风。
晚风卷着红枫叶在路灯下一圈圈打旋儿。
裴溪洄从车上下来,昂首挺胸地站在靳寒面前,像只等待主人摸头的骄傲小狗。
靳寒坐在车上看着他:“我给你选好的路你不要,那我就不管了,你自己想办法追。”
裴溪洄忙不迭点头,给他机会追就好。
“摩托不准骑了,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