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话时许无咎坐在副驾,一手支着胰,闻言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做脑电图的科室分为内外两间,外面是医生问诊的办公桌,里面用帘子隔开,帘后是一张医用床,旁边摆着几台叫不出名字的仪器。
医生确认了许无咎的名字后,指了指小推车上的东西,跟许无咎和吴雨潞解释:“这个是导电膏,待会儿要涂脑袋上的。”
吴雨潞点点头,笑了笑:“跟浆糊似的。”
医生摆弄好五颜六色的电极片后,用刷子沾了把导电膏,朝许无咎走来。
许无咎抿了唇,显得有些戒备。
人类是何其脆弱的生灵,却得以手握各种千奇百怪的法器,并称之为“科学”。
导电膏触到头皮,沁出一阵酥骨的凉意,许无咎下意识的偏了一下头。
吴雨潞抬手,覆住了他的手背,凑近他耳边:“别担心,我不会害你的。”
许无咎抬眼,看见清澈的眼波中映出自己的脸。
导电膏均匀地刷在脑部各处。医生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把电极一个个贴在许无咎脑部特定的位置。电极连着五颜六色的电线,另一端导向监测仪器。
图像开始产生变化。
盯着显示屏的医生突然困惑地皱起眉头,自言自语道:“奇怪。”
许无咎眼皮一跳,脑后突然一阵锐痛传来,仿佛针刺入头皮。
余光瞥见吴雨潞放在床沿的手,反手抓住,指甲一瞬间陷入皮肤,吴雨潞痛叫起来。
吴雨潞的痛叫响起时,许无咎下意识的松了些力道,但他向来锱铢必报,加之被背叛的愤恨,自己痛一分,要她十分来还。
纷杂的脚步声响起,是医生和护士冲了过来。
过了一会儿,镇静剂被强行打入手臂,许无咎挣扎了片刻,渐渐失去力道,众人终于得以合力把吴雨潞拉开。她握着溢出血珠的手腕,脸色苍白地站到了人群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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