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比较的难。
可她没想过,会这样的难。
“我害怕,我怕我已经没有站上赛场的可能性。她们每个人都比我优秀,比以前那个得到冠军的我更优秀,而她们比我年轻。”
“年轻得多。”
“我看着训练场里,无数个人都在摔倒,我也在摔倒。可我摔的是3S,她们摔的是4S。”
“我追不上她们。”
我本是当年最优秀的,可我现在的终点也不过是这群孩子们的起点。
我要怎么去比?
如果只是快乐滑冰,我又为什么要挣扎?
莉莉娅将她的心理医生介绍给了娜塔莉。
娜塔莉这才知道,原来莉莉娅不是全能的。
“是丛澜让我去的。”莉莉娅笑得很平静,就像是风中的那朵百合花,“她跟我说,也许你需要一个战友。孤军奋斗很酷,但多一个喊加油的,或许你能够坚持得更久呢?”
心理医生不是站在那里喊加油的,相反,她让莉莉娅能够自我走出来,站在旁边给自己不断地喊加油。
所有人都是战友,哪怕是竞争对手,依然如此。
娜塔莉静静地等着,她已经看到了丛澜的身影,很快,就可以见到她出现在赛场上了。
·
今天的比赛还有男单和女单的短节目。
娜塔莉知道沐修竹,这位丛澜的师弟,她倾注了很多心血在他身上,而这个少年也没辜负她。
好几位教练都说,沐修竹是有成为男单第一的资格的。
不单单是他承袭于谨,还因为他的天赋。
周围的欢呼声不绝于耳,来这里的中国人很多,娜塔莉左右看了看,她耳畔有着熟悉的话语。
因为以前她也被这样喊过,还与丛澜学过简单的汉语,“好”、“太棒了”,哦,可能还有一句“我爱你”。
娜塔莉想起丛澜听到自己含糊不清地说话,眉头皱得不行,拉着自己的手放在她的喉间,一点点教她发音。
最后也没学得多清楚,不过,好歹能让人听明白她想说的意思了。
“啊啊哦”到“喔啊你”,进步还是非常大的。
丛澜的3A真的好漂亮。
透过沐修竹的身影,娜塔莉恍惚间回到了索契。
那一场,她的3A真的无与伦比。
尽管许多人都说,平昌里的丛澜才是完成体。
“我们都知道,丛澜这些年的得分并不公平。我其实也有这样的感受,你努力了,但得到的没有你想象中的多。”
莉莉娅跟她聊天时,突然提起了打分的话题。
“索契,那是一场来自我们国家的威胁。”
“现在,这是来自整个ISU的胁迫。”
莉莉娅比划着,将自己代入了丛澜的位置。
“我看她的现场,我觉得这个3A可以满分。然后我眼睁睁看着,等分的丛澜苦笑了一下。你知道吗?我一直在练我的3A,我就想,如果这样的表现都无法得到满分,那我又能有多少呢?”
娜塔莉随着她的话,心想,是啊,那我以前的3A,又配得上那么高的分数吗?
“我不明白丛澜的动力是从哪里来的,不管怎么发挥都是差不多的分数,为什么每一个赛季每一场比赛,都能让我看到她的精进?”
莉莉娅似乎很苦恼。
娜塔莉听到自己说:“因为她的路,一向是自己走出来的。”
莉莉娅:“是啊,因为她的路上,从来没有什么保驾护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