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包零卡的果冻补充能量,她有点感冒,呼吸间气流声有点重。
于谨在那里一点点调拉链,他担心等到比赛崩开了,到时候不说着装被裁判组扣分,这个变故也是很有可能会打扰到丛澜状态的。
聚精会神的时候,任何一点变动带来的声响,都极大。
丛澜抽了一张纸擤鼻涕,又说道:“不行的话一会儿我穿上,你给我缝两针。”
拉链很滞涩,加了一些乳液也不行,磕磕绊绊的,于谨估计是拉链本身就有问题。
“只能这样了。”他说。
丛澜比了个OK的手势:“那我先去换上。”
针线是随身带着的,于谨的包里什么都有。
考斯滕是红色,找到一模一样的红线有点困难,好在只要色相一致,缝上去也不是多明显。
唯一的问题就是,考斯滕比较贴身,得借着弹性揪起来,然后再穿针引线。
丛澜经纪人秦柠自告奋勇:“我来吧?”
她家里有个孩子,偶尔也会给缝个破洞什么的,技术不多高超,但丛澜现在需要的也不是绣花,稍微缝一下没什么难度。
丛澜坐在那里,高举着右手,侧边的拉链勉强合上了,秦柠专心致志地给她缝了几十针,确保就算拉链崩开,这条缝也是正常的。
丛澜开玩笑:“回去我妈拆下来的时候就艰难了。”
秦柠:“保险点儿好!”
丁教练凑到了于谨身边,把手里的檀木珠串塞给他,小声道:“要不求求?赛前意外……”
话音未尽,说的是“不吉利。”
于谨:“……你太迷信了!”
话虽如此,但联想到机场落地自己就丢了她冰刀,后面的新闻、压分,再到考斯滕也给坏了,这一连串的事情还真是不消停。
三秒反悔的于谨利索夺过被丁教练盘得发亮的珠串,张嘴低声嘟囔了几句,又凑到丁教练耳边,问:“我该怎么求诸天神佛来着?”
没具体干过这个业务,不是很清楚流程。
丁教练熟稔地带他入门。
丛澜坐在椅子上,拆自己的书包扒拉东西,红色的裙摆触碰着椅子上的金属,水钻磕碰时发出轻轻的敲打声。
时间有点赶,睡眠不是很够,但这么多年来也习惯奔波了,倒是没多大问题,上午的OP做得也很顺利。
赛前的热身环节很多,她有足够的时间去逐步调整自己的状态,以适应马上要到来的比赛。
场地里有种嘈杂的安静。
冰舞组合在配合着找默契,其余的女单则是在做不同的陆上训练,大家都发出了大大小小的声响,但又诡异的,没有人聊天,于是就显得有几分断断续续的安静。
丁教练专心地盯着桑莹。
半晌后,他突然跟于谨说道:“我太想她能拿个好成绩了。”
升组第一战,如果这次能站上领奖台,对桑莹的心态是有很大帮助的。
于谨:“一定可以!”
短节目她能爆发,自由滑肯定也行!
丁教练轻笑了一声。
但愿如此。
·
前场直播里,褚晓彤已经和齐妍乐疯了。
“嗷嗷嗷我们的冰舞!秦芷贺舒扬我们的骄傲!第三!第一次!A级赛第三!嗷嗷嗷嗷嗷!”
她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耳机都被挣掉了。
妈妈在外面担心地跑来,问她怎么了。
褚晓彤光着脚跑下去:“妈!第三!我们第三!”